一起疯不好么? 圣人是不会动摇的,圣人也不会产生邪念,而他更像是个一脚踩在地狱的魔鬼,却受制于那些条条框框的枷锁,最终只能麻木地顺着先帝遗志往前走。 霍显将扇子递给她,道:“我被迫卷入是非,又被迫驱恶取善,像我这种人没什么好,但能多留几个许鹤这样的纯臣却是难得,若七年前你遇到的人是他,他定会护你姐弟周全,如今说时已迟,但待这世道翻过来,洗干净,起码能告诉七年前的小姑娘,报官本不是错,乔家秉性善良,也不是错。” 姬玉落眼里的琉璃盏仿佛碎成了薄光,她扭头看向窗外青色的雨幕,抿住唇,这个人…… 姬玉落心里似有暗潮翻涌,翻得她胸口甚至有些闷疼。 忽地,她眼前一暗。 霍显伸手遮住她的眼睛,粗粝的掌心之下氤氲着一片湿热,过了许久,雨都小了,姬玉落缓缓放松了身体,往后靠着霍显,这意味着她收回了横在他颈侧的刀,霍显叹了声气,俯身在她耳侧道:“你不像来给我送伞,倒像来给我送丧的,怪吓人。” “……” 姬玉落撇开他的手,回看过去,嘲讽道:“是么,你一开始不说话时在想什么?” 霍显看她泛红的眼和鼻尖,视线下移,半真半假道:“杀人,灭口。” 作者有话说: 塑料小情侣 这点字我真的写了一晚上qaq 第69章 骤雨初歇, 窗外凉风送爽。 霍显一手撑着桌,一手扶着她的后颈,正在无比认真地“灭口”, 鼻尖摩擦着, 吞咽声此起彼伏, 他的舌似狂风席卷, 霸道掠夺过后残余一丝缱绻,轻轻含住下唇时的动作缓慢下来, 一下一下,意犹未尽, 又搁了点劫后余生的情绪在里头。 刚才的对话更像是一场是不见血的刀光, 谈崩了各往后退,一拍两散,谈拢了才有无限可能。 霍显甚至觉得心有余悸,因为这人太难应付了, 他们之间是始于欲望的喜欢, 这种喜欢太飘忽不定,故而那点唇齿交情在她这里好像也不太够。思及此,霍显用牙重重咬了她一下, 留了点印记在上头才爽快。 姬玉落吃痛地皱了下眉,张嘴也咬了回去。 鼻息交织, 四目相对,霍显索性将人抱到茶桌上坐着, 捏着她的下颔,重新一场较量。 茶盏倾倒, 茶水泼了满桌。 哐当一阵响, 不知地上碎的是哪个物件。 小二端着点心进来, 刚推门进来便立即低下头,默念着非礼勿视,又将门阖上。 …… 姬玉落摁了一手心的茶水,裙子也泼上了污渍,她仔细擦着,始作俑者就靠在一旁的窗边,说:“别擦了,擦不干净,回去赔你一件。” 确实是擦不干净,姬玉落从桌上跳下来,丢了帕子,“镇抚大人果真有钱。” 霍显把她拉过去,伸手理了下被他揉乱的衣裳和发,边整边问道:“这件事长孙……谢宿白知道吗?” 虽是这么问,但霍显大抵能猜到,谢宿白暂还不知。 因为宁王和霍显之间的关系若让谢宿白知道,情况就得朝最恶劣的方向发展了,坐山观虎斗,把事态扩大,他定乐意之至,京都的水搅得越混,于他而言就越是好事,那么今日姬玉落也没有必要再与他交谈了。 既然她来了,说明此事还有周旋的余地。 果然,姬玉落摇头道:“这是师父去拜访宁王意外察觉的,他和许鹤是旧友,许鹤很信他。” 霍显“嗬”了声,道:“许鹤那蠢老头,除了我看谁都是好人,那你师父怎么说?” 刚才还说人家是纯臣,这会儿就变成蠢老头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会错意,“你师父”这三个字里,她竟品出了一丝酸意,她看了眼霍显,道:“他会暂时瞒下此事,不让主上知晓,但你若想要宁王名正言顺登基,就不要轻举妄动,起码不能让宁王暴露于众人面前。” 眼下这个时局,一旦宁王府有风吹草动,那都是谋反,甭管打着什么旗号都是谋反,谋反这个罪名,沾上就洗不干净了,所以谢宿白自己躲在暗处,要借着兴南王打,就是这个道理。 霍显自也明白。 但他没应,他仍有顾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