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天下大任,还望诸位就此散了吧。” 学生不愿离去,“可是——” 傲枝道:“殿下身子不好,还需静养。” 喧嚣的人群霎时静了下来。 学生你望我我望你,沉思许久,只道:“还盼殿下安心静养,为这天下,也为百姓,我们都等着殿下。” 说罢,深鞠了一躬,才叹声离去。 如此,人才陆陆续续地散了个干净。 霍显意料之中地让人收了刀,牵马就走。 锦衣卫道:“这都什么事儿……” “好事儿啊。”霍显说:“这不是没出乱子么。” 锦衣卫一噎,只觉得他们大人那嚣张的气焰这些日子是荡然无存了,从前若是遇上这种事,他必定是第一个拔刀之人。 没出乱子算什么,出了乱子他才高兴呢! 几人沉浸在萧索的感慨中,忽见一队兵士推着板车往城门走,车上压着麻袋。看着十分沉重。 霍显让了让,多瞥了两眼眼,道:“这在做什么?” 锦衣卫道:“哦,修城门呢,为了御敌做准备,城门年久失修,禁军担心不牢靠,要重新加固,不止城门,连宫门也顺带一起修了。” 霍显没说话,看了眼麻袋缝隙里漏出的细沙,刚要提步上前,锦衣卫忽然道:“那是宣平侯的车马。” 城门进来一队军士,为首之人正是宣平侯无疑。 厚厚的盔甲压在他身上,靴子上全是泥,想来是刚从校场回来。 萧贼一路北上,宣平侯前两日便自请南下捉贼,如今正紧着时间整队背马。 两人隔着半条街对望一眼,霍显停了停,漫不经心移开视线,然而不待他离开,宣平侯竟径直打马上前,拦了霍显的去处。 他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扫了眼旁人,显然是有话要说。 几个缇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忙借口先行离开。 霍显挑了下眉,“侯爷,有何指教?” 宣平侯攥着缰绳,说:“萧家的事你是不是早有所知,当初派萧骋勤王是你的主意,而今他北上谋逆,可与你有干系?” 这一字一句,可比天上的日头还要毒辣。 他紧紧盯着霍显,不肯放过他脸上的每一处神思。 却见霍显只是笔直地迎上他的目光,脸上温温淡淡的表情泄露不出半点情绪。 仿佛只是听了句再稀松平常不过的话。 又过半瞬,他才说:“我如今虽是虎落平阳,可侯爷要诬陷我与逆党有关,也得拿出证据才好吧。” 宣平侯看着他,“当真与你无关?皇上驾崩,赵庸必死无疑,朝廷要变天了,你是青山没了,火也没了,若没有后手,你还留在京都做什么?怎么,以为自己做的孽不够多,怕人不吃了你?” “我怕啊。”霍显道:“这不是正打算跑呢,啧,就是金银细软太多了,城门守卫又太严,我总得想法子往外运吧,要不侯爷……通融通融?” “你——”宣平侯怒目而视,说:“倘若我发现你与萧家有所勾结,必亲手要你性命!” 说罢,他哼地一声,挥鞭离去。 扬起的尘灰扑了霍显满脸,霍显抬手挥了挥手,毫不在意似的拍了拍肩上的沙砾。 但他与宣平侯所言不假,他确实要离京一趟。 算算路程,萧骋的军队就快到太原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