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都基于他爹是镇国公,他们萧家历代武将,祖上更是随始祖皇帝开疆拓土的大功臣,而不是、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反臣逆贼…… 自古乱臣贼子是什么下场,萧元庭单是想想觉得血都凉了,他只会享乐的脑子不敢想这样的事情。 但确实如江维德所言,他被霍显藏在通州,消息闭塞,尚且不知眼下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他又对朝堂政事一无所知,只一心想他萧家为大雍立下汗马功劳,只要父亲肯降,回去与皇帝认错,最多、最多也是流放,总不至于要了性命。 他哑着声音道:“爹,你别糊涂,你把弓箭放下,咱们回去认错,认罪!还来得及,来得及……你总说我惹事,如今这谋逆之事你又为何要做!是不是有人怂恿你,有人怂恿你对不对?” 他看到远处营帐旁的人,顿时大喊,“是不是赵庸那个狗太监威胁你!” 萧骋不言,萧元庭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此时,霍显迅速往前几步,扣住萧元庭的脖颈,将他挡在自己身前,道:“我一条烂命不要紧,元庭可是国公唯一的儿子吧。” 萧骋冰冷的目光看着萧元庭,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下看清了吗,我早就让你离他远点。” 萧元庭侧目去看霍显,颤抖的唇说不出话来。 局面陷入困境,却在这时,一支羽箭从天而降,正正射在萧元庭脚边。 萧元庭腿都软了。 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 幸而霍显反应快,连拉带拖的将他往后拽。 萧骋吃了一惊,往箭矢的方向看。 却见一个白发苍苍的前朝老臣走来,他是穆勒的父亲,他阔步向前,冷声道:“那些人都是为了霍显来的,抓住他就可以与之谈判,国公莫要因小失大!” 萧骋面色阴郁,“你这是何意?” 老臣道:“我军损失数万人,我儿更是葬身敌腹,只有萧小公子的命是命,这些人的命就不作数了么?再者说,国公正值壮年,待来日谋得大业,何愁没有子嗣?” “你——” 这番话无疑可以动摇军心,将萧骋逼到必须抉择的境地,他攥紧了弓箭。 正僵持不下时,“砰”地一声,巨石砸在当中,众将士纷纷掩护后撤,扭头就见一个巨大的投石车缓缓靠近,那些人打进来了! 江维德面露惊色,他怒吼道:“御敌!” 他惶恐回首,却见那里早已没有霍显和萧元庭的踪影,他们唯一的保命符跑了,“国公……” 萧骋眸中泛着冷光,咬牙道:“追。” - 萧元庭跑不动了,他双手被捆,被霍显像遛狗一样拴在自己身上,稍有倦怠,便会被他太快的步伐拖倒,跌得狼狈不堪。 他边跑边在后面骂:“我真是错看你了,你这个阴险狡诈之人,亏我拿你当兄弟,那般信任你,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你,整个京都只有我真心实意待你!你却在背后阴我一道,用我来对付我父亲,他们说得对,你就是个脏心烂肺之人,活该没人搭理你!” “你拿我父亲换你的功绩,良心可安?” “对,你这种人怎么会良心不安呢,你得开心死了吧你!” 他骂着骂着,变成低低的呢喃:“霍显,你就跟我透个底,我家这回犯的事儿大吗?若我父亲认罪,皇上可否网开一面?”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