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季节,如果等到天热,一碗红糖凉虾下肚子,那滋味,比吃冰棒还带劲。 但吴母还是伸了手,先吃了一碗温热的红糖凉虾,然后再配着玉米碴子粥吃凉拌的凉虾。嗐!她这是把它当成菜吃了。 陈立恒挑了两桶水回来,先放在靠外面的大缸里,加了明矾沉淀,才拎着两只空桶进厨房。 他吸吸鼻子,笑着问:“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田蓝让他自己品尝,还馋他:“回头我再试试凉粉,这个也能做。我现在发现几乎所有的庄稼下脚料都能提炼淀粉。我打算后面专门盖个车间做这事。淀粉的用途太广泛了,可以坐糕点,还能应用到工业上。要是咱们把这事儿做了,估计夏天之前,我们就有钱通电了。” 陈立恒笑着点头:“那不错,我再找找地方吧,尽快把车间盖出来。” 他俩有说有笑,有商有量,一点都没有因为吴母的存在而不自在。 所谓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吴母几次想开口说话,两人都好像没看见一样,还在商量淀粉车间要怎么盖。 如果他们自己生产淀粉和糖的话,那就能做很多糕点,到时候说不定食品厂都要问他们取经呢。 就是没啥油,不然能做的东西更多。 还是要养鸡,养鸡就有鸡蛋。有了淀粉、鸡蛋和糖,那能生产的美食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应有尽有了。 吴母看他俩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终于没憋住,教训了一句:“你们也太没规矩了,客人都没来,你们自己先吃上了。” 田蓝却一本正经:“客随主便。客人是等着吃饭的人当然不饿,主人忙着招待客人要干活肯定肚子先饿啊。皇帝还不差饿差呢,人不吃饱肚子怎么做事?” 吴母就知道她不是个好讲话的姑娘,好脸色都坚持不了几秒钟。 嗐,她根本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谁让自己不是8级技术工呢? 吴母正要酝酿着该如何说话,她丈夫先过来了。 这老头根本不认床,在乡下居然睡得比在城里还自在。 好吧,她承认乡下的确安静,给他们睡的床也大,起码比筒子楼里的鸽子笼大多了。他们住的房隔出了最大的一间还轮不到他们睡,要给小两口住。 因为儿媳妇早就放话,他们老吴家想不想早点抱孙子?连床都没有,孙子能从天上掉下来呀。 不能想家里的事,越想越窝囊,一股气憋在胸口都不知道往哪儿发。 她看见丈夫也没好气:“你舍得起来了?” 吴师傅理直气壮:“我当然要起来了。人家聘请我干活,我一把年纪还能赖床不行?倒是你怎么在这儿啊?人家又用不到你,赶紧回去吧。你的口粮本又不在这里。” 田蓝其实有点看不上吴师傅的为人,尤其是他对待家里人。 总有些人这样无聊且无耻,通过打压,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打压伴侣,来体现他们的能耐。 也不想想看,如果你的伴侣很糟糕的话,岂不是说明你也不咋样,最起码眼光很差。 她没吭声,让这老两口自己解决问题。 吴母会不会改写人生之路,只能看她自己。 要是家人冷嘲热讽两句,她就打退堂鼓,那还是算了吧。她即便现在留下来,后面也坚持不了多久。 吴母气坏了,这该死的老狗,在她面前得意个啥? 她脱口而出:“就你能耐就你有用?8级钳工好了不起哦!告诉你,我不仅要干财务,我还得教学生带徒弟呢。上夜大讲台的那种,在黑板上写字的那种,你懂吗?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家伙,耀武扬威个啥劲啊?” 吴师傅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还带徒弟?” 他老婆傲慢地抬高下巴,姿态可以说是睥睨天下:“那当然,伟大的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在工厂办大学,深入到生产一线。我要教学生,当然得手把手地教他们做账,肯定得带徒弟呀。”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胸中猛然涌现出心虚。 什么当财会教学生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