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已经慢慢长成一个让他有些陌生的人了。 云繁没有反驳他,只是道:“师兄可是在怪我?” “日后收敛些,浮沧不会让弟子任人宰割,却也绝不容许弟子滥杀无辜,大开杀戒,云繁,你要记清楚,这是浮沧大戒。”萧留年道。 “知道了。只要我一天是浮沧弟子,就都会是你最听话的小师妹。”云繁似笑非笑道。 “怎么?莫非有一天你还不想做浮沧弟子?”萧留年问道。 “除非师兄不认我这个师妹。”云繁粘着他,以目光勾勒他好看的眉眼唇鼻。 萧留年叫她肆无忌惮的眼神看得心躁,不得不转开头:“好端端的,我为何不认你?” “那你避开我做什么?我出关这么重要的时刻,你竟也不来接我?别拿事务繁忙做借口,宗门要真那么离不开你,你就不可能给我结丹护法。师兄……你在逃避什么?”云繁咄咄逼人道,且把他能解释的路都堵回去。 被她这么一说,他难免回忆起溯天楼的洞室内发生的种种,心头躁意更盛。 “师妹,你结丹之时仙魔斥体,情势紧迫我助你结丹,并无非分之想。至于你今日在斗法台上所言……”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与她说清楚。 “师兄别说了。有没有非分之想,你说的不算!”云繁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眼角微勾,像只得道的小狐狸,不仅没有丝毫被拒绝的难过,还生出几分兴味盎然的挑/逗。 “我的心,我说得不算?”萧留年被她挑衅起了丝薄怒。 “口说无凭,不比身体来得更诚实些。师兄不要自欺欺人。”云繁意有所指道。 萧留年白皙的面庞陡然间大红。 吻得那般缠绵,贴得那般伏身,有什么变化是她察觉不到的呢? 他的落荒而逃,是因为什么,难道她真无所觉? 不就是因为,他对她坦荡深厚的同门之情中,钻出一条名为“欲/望”的蛇,那蛇嘶嘶吐信,撕掉他无欲无求的清净心,让他化身红尘男女,生出让人羞耻的念头来。 他的克制,正在被一点一点蚕食殆尽。 萧留年什么都答不上来,在男/女之事上,他和她好似调换了身份般,他像一张白纸,被她涂涂抹抹下斑斓色彩。 见他又窘又急地怔在当下,云繁再度将下巴轻靠于他肩头,指腹抚上他的唇珠,唇落在他的耳廓旁边,吐息如兰:“师兄,还疼吗?” “什么?”萧留年不明就里,反问道。 “这里呀。”云繁指尖一用力,压在他唇珠已然浅淡的伤口上。 那是在洞室时被她咬出来的。 萧留年只觉得脑中一炸,反手紧攥她的手腕,倾身压下,云繁柔弱无骨般往后倒去,软软倚在巨大石壁上,顺从地被他禁锢于胸前逼仄的空间里。 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天光正盛,在四周落下重重阴影,几声脚步由远及近,伴着三两笑谈,惊醒意乱情迷的人。 云繁看着他眼里幽光如烧,又看着他闭上眼,松开手……再睁眼时,他眼中幽光已沉。 “云繁,不要再有下次。”萧留年嚯地起身,警告她的同时,也警告自己。 “你结丹导致无境海魔气涌动,已引发三宗关注,如果没什么要紧事,不要出现于他们面前。待三宗剑试结束,我们再谈这件事,云繁,你好好想想,有没什么事要告诉我的。” 匆匆抛下一句话,萧留年再度落荒而逃。 云繁看着他的背影,眉心微蹙。 师兄,不是一无所知。 ———— 萧留年一离,云繁还未从阴影处踱出,腰间传音玉忽然闪动,是青河发来传音。她暂收心思,祭起传音玉,听到青河熟悉的声音传出:“尊上,您要的东西已经备齐。另外,此前您打听的,关于大量收购玄雷果、紫云砂与伏血石的买家,已有眉目。” 玄雷果、紫云砂与伏血石这三样东西皆为魔修地域产生物,云繁回山门后曾经查过这几样东西的作用,玄雷果主要用来炼丹,紫云砂和伏血石都是灌脉筑躯之物,前者用于增强仙体,后二者则是炼制傀儡的高阶材料…… 她不知道大量收购这三样材料所为何事,只是保留着一丝对危险敏锐的触觉,交代过青河暗中查探,故而青河费尽周折从西洲那头弄到一批伏血石,来了招守株待兔,引蛇出洞。对方打听到消息果然找上门开高价收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