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上次寄存了一瓶酒,需要为您取出来吗?”侍者问方彦森。 “拿过来吧,谢谢。”方彦森说。 没过多久,侍者把酒拿来打开,方彦森为林嘉因倒酒,深红色的液体停留在高脚杯的三分之一处,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嘉因轻晃酒杯,醒酒之后,馥郁的酒香渐渐散发开来。 “昨天下午。”方彦森笑着说,“带了些特产,待会儿给你。” “去年的茶叶还没喝完。”林嘉因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 “慢慢喝。”方彦森轻笑。 方彦森是台湾人,来燕城十几年了,现在是凯扬大中华区的总经理。 广告传媒领域港台地区发展比较早,现在很多广告公司的高层也都是从港台地区来的,林嘉因之前在自家公司的时候和他有过合作。 但就是这样一个外表温文尔雅的男人,十几年前初入职场时,面对甲方的无理要求,当着客户的面把方案撕了。 想到这里林嘉因笑了笑,她很欣赏他,但如果是现在的大环境,他在这个圈子里应该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过了片刻,菜品陆陆续续地上来。 “今天创意开天窗了?”方彦森笑着问。 “刚复工,散漫了些也正常。”林嘉因切着牛排。 “是你平常太惯着他们了。”方彦森了解她的性子,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年纪都不大,总感觉是一群小朋友。”林嘉因之前在自家公司,面对的都是经验丰富又很圆滑的前辈,她得十分谨慎,才不会出错,才不会给她父母丢脸。 方彦森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林嘉因,晕黄的灯光洒落在她脸上,显得静谧美好。 “嘉因,你也才二十九岁。”方彦森还是喜欢叫她嘉因,这样好像更亲近一点。 “是啊,马上三十岁了。”林嘉因笑了笑,父母不在身边后,没有人再把她当成小孩子。 看她漫不经心的错开话题,方彦森也不再继续,两人边吃边聊。 “年前安排你出差,是我疏忽了,跟你说声抱歉。”方彦森后来才知道,她出差期间母亲病情恶化的事情。 “在其位谋其职,应该的。” 对于方彦森,林嘉因是感激的,三年前她父母双双出事,公司大权旁落,她被挤出股东大会,林嘉因当时一心想救江婉,没精力和他们算计,只是整天浑浑噩噩地待在医院。 那时候,是方彦森找到了她,邀请她去凯扬,想到江婉的医疗费用,林嘉因答应了。 然而三年时间过去了,林嘉因渐渐觉得现在的生活也挺好,她也懒得再去和那些股东去算计什么,现在,她只想守好江婉,等她醒来。 “但我更希望,你把你的不得已告诉我。”方彦森略带深意地看着她说。 “jasen,”林嘉因放下刀叉,如果三年前她不知道方彦森的心思还情有可原,但如果现在还不知道,她也太迟钝了些,“你知道我对感情的态度,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方彦森笑了,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他知道她油盐不进的,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很少表露心意。 “好我不说,你也不要再拿辞职来威胁我,凯扬需要你。”方彦森收起心思,继续吃饭。 “谢谢,我也需要凯扬。”林嘉因笑着说。 一顿饭下来,气氛还算融洽,两人都喝了酒,叫了代驾后各自离去。 林嘉因回到家,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过了许久,她睁开眼,客厅落地窗前的灯丝丝缕缕地垂直悬挂,散发着细碎闪耀的光芒。 一帘幽梦,是她父亲设计的,准备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