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一震,他本来以为陈筝想要娶白绫只是为了白家兵部尚书的位置,但今日看来。 或许陈筝真的喜欢白绫呢。 见孟杲卿并未答应,陈筝给了身旁小厮一个眼神,顿时有人拿着剑放到了白拂的脖颈之上,锋利的剑刃划破肌肤,霎时间便有鲜血流了出来。 “卿卿若是不想让她死的话,最好乖乖……” 陈筝威胁的话还未说完,孟杲卿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好,我赔你一个。” 他伸手将绕在陈筝指间的红盖头给接了过来,或许是陈筝再胡闹的事情都做过了,此刻他心中竟生不出半点抗拒,毕竟就算他将今日的事情告诉给父皇,父皇也只会劝着他陪陈筝一起胡闹不是吗。 他拿着那块红布,坐在了一旁的梳妆台前。 七岁的孟杲卿还可以往母妃身后躲,但现在的孟杲卿又能往能躲呢。 看着孟杲卿那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陈筝黑着眸子,让旁人难以从眼中探取情绪,他转头对着一旁小厮吩咐道:“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下来,让殿下穿上。” 见孟杲卿受此羞辱,白拂心中闷痛,想要说些什么,就看见陈筝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低声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出声,要不然让旁人知道那红盖头下是孟杲卿,你觉得他们从今往后会如何看待孟杲卿。” 羞辱,轻视。 白拂低下头,咬着下唇,不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陈筝给他留了伺候穿衣的下人,但他不喜旁人的接触,是自己将那一身吉服给穿上的,女子的衣服和男子的衣服不同,孟杲卿穿衣服的时候,算不上熟练,可也不是一窍不通。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穿了不是吗? 他低头看着身上的吉服,到底是女子的衣服,刚刚在白拂身上还能曳地的裙摆穿到他的身上,现在只能堪堪齐地,他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 绿色的吉服衬得他和往日有些不同,削去了几分如仙入画的缥缈,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的生动。 不过他还是喜欢雾色,私心里以为只有那种不白不黑的衣服才配得上自己,就像他一样,善得不纯粹,恶得又不极端。 等到他从内屋走出去的时候,原地已经没有白拂的身影了,不知道被陈筝带到哪里去了,他眼中划过淡淡的担忧,但也只是担忧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行动。 那凤冠他嫌重没有戴上,头顶着红盖头和陈筝并肩一起朝着正堂走过去。 虽然脸上的红布遮盖住了新娘的面容,不过众人都瞧得出来,这和刚刚带去后院的新娘子不是同一个人,可是此时没一个人敢开口。 随着鞭炮声变得越来越响烈,两人在一旁司礼的高喊声中,跪倒在地。 “一拜天地。” 两人齐齐低头,比起排练多次的新婚夫妇还要来得默契。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来,对着上座的齐王弯腰低头。 而就在两人低头的瞬间,有家丁从后院涌出来,挤进宴客中,看起来像是来招呼宾客的,但是那些人手上一没端着酒杯,二没端着瓜果。 反而视线在宾客中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因为盖着红盖头,所以孟杲卿并未注意到坐在上座上的齐王对自己投来极深的探究,在夫妻对拜之后,有喜婆拿出红绳,系在了孟杲卿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