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年级第一的笔记能不能借我看看?还有二十天,我要开始临时抱佛脚了。” 闻言,祁言舟脚步一顿。 月夜之下,少年的声音里带了点说不明道不尽的挣扎,“……我可以教你。” 像是理智和本能在撕扯。 最终,本能占据上风。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 …… 祁言舟家条件有限,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勉强用来当写字桌。 一个是一楼餐桌。 但餐桌宽度窄,位置又是夹在过道里,十分逼仄。如果勉强使用,写字时,手臂免不了有一截腾空,很是费力。 第二个地方就是二楼那张小长桌,橫隔在两间卧室之间。 平日,祁言舟如果没有打工,就会在这里完成一些课业。 现在,小长桌往外拉了一点,刚好够两人并肩坐下。 祁言舟把桌上那几本书收起来,随手放到地上。 桌上空间尽数留给沈乔。 接着,再坐到她旁边,手肘压在桌上,手背抵着下巴,撑着脑袋看她。 面对着这个年级第一,沈乔这种中间生,难免有些尴尬。生怕他看了自己的作业心生疑惑,类似“怎么这种题都不会”、或是“太笨了吧一道题居然要做这么久”。 书包还压在膝盖上。 她迟迟没有动作。 祁言舟等了等,曲起指,轻轻叩了几下桌面,“嗯?” 沈乔讪讪,“……我成绩一般。” “我知道。” 月考319名嘛,他记得。 在圣敏高中,这个排名确实算不上很优秀。毕竟,除了国际班那些人,学校里还是有很多出国预备役,占据了一部分后进生排名。 不过,对于艺术生来说,中不溜丢的文化课成绩已经够用,能保持住就好。 沈乔:“你可能会觉得我反应很慢。” “不会的。” 祁言舟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澄澈。 沈乔深吸一口气,将课本、考卷,还有今日份作业全数掏出来。 考虑到同学们课余情况,艺术班和祁言舟他们班教学进度不一样,几门理科科目都大约要慢两个课时左右。 祁言舟拿过沈乔的笔记本,随手翻了翻。 停顿半秒,又问道:“上回月考排名多少?” 上回月考就在五月初。 沈乔回忆了一下,“也是三百多。” 祁言舟:“知道了。你先做作业,不会的问我。” “好。” 随着最后一声软绵绵的应答落下,屋内顷刻便沉寂下来。只余笔尖摩挲纸面的“沙沙”声,还有细微翻页纸张声,几不可闻。 一切都是刚刚好。 好得人心脏冒泡泡。 直到,这份静谧,被祁言舟古井无波的声线打断:“这题错了。” 沈乔:“啊……” 祁言舟没再说话,随手从她笔袋里拿了一支笔出来,又捞了一张草稿纸,流畅地写下一串式子。 “用这个公式解。” 他的字很漂亮,和他本人气质很像,有种铁画金钩的煞气。 沈乔盯着那一行公式看了会儿,再和自己练习册上那个公式比对,懊恼地“噢”了一声。 是错了。 连解题思路都错了。 没办法,她平时跳舞实在太忙太累,精力有限,上课不是很能专注,全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