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飘香楼倒是有不少的故事,姜昭想到了二哥也是在飘香楼遇到的许情荷。 “这奴家就不知道了,不过含烟前日回到了楼中一次,说是要去很远的地方,楼里的姐妹还为她送行呢。”如烟将知道的全都说完了。 姜昭闻言,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低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含烟收留的人是不是一个瘦弱又受了很多伤的女子?” 如烟点头,“大人猜的对,那女子说来生的很好看,就是受的伤太重,身上还有很多疤痕。要不然,妈妈也不会允许她只呆在楼里干些洒扫的活儿,谁能想到她原来有那么多的银子呢?” 一切都串起来了……含烟收留的人就是逃到京城的许清荷,许清荷被封为乡君之后身上有了银子又将含烟从飘香楼中赎了出来…… 含烟口中很远的地方就是指的东海,如今,她们已经在去东海的途中了。 姜昭眼眸熠熠,浅色的眼瞳像是在发光,她不相信任何的巧合,凭什么只那含烟发现了许清荷,又是她和郑重多次相见,眼下她又成功地去了东海。 “我会让玄冥司安插在东海的人着重监视这个含烟。”简知鸿也一下关联起了其中的关窍,是他们一开始大意了,只知道许清荷躲在了花楼,却没查过她是如何被花楼中人收留的。 或者,她的逃出、她被人收留都是有人一开始安排好的呢? “有意思,本以为我们玄冥司能眼观八方,却不想背后还有人比我们能耐。”简知鸿让人将如烟送回去,手指抚了抚自己手中的玄铁长剑。 “我怎么觉得或多或少都和安国公府有关呢?”姜昭轻声嘀咕,嫌弃地将简知鸿递过来的汤药推到一旁。 想一想,自她寻死失败后,太子与孟婉月闹出丑事是在安国公府;与许清荷有仇的郭二郎和李家人是安国公府的姻亲;而这一次洪御史先是冲着安国公而去,而后将火烧到陆表兄的头上……不对,她还漏了一个别有用心的刘姨娘。 “安国公府就算败了也败不到你的身上,少操些心。”简知鸿哼了一声,脸色不大好看。 明明前两次她好歹喝了几口,这次竟然一滴药都不沾。 姜昭眼珠转了转,看向他开口,“你帮我去监视右都御史,我就喝了这汤药。” “不必那么麻烦,右都御史家里可不怎么平静。”简知鸿一脸的意味深长,身为帝王的耳目,他们还知道更多深宅的密事。 姜昭若有所思地喝完了那药。 *** 弹劾人的事情不只是御史能做,都察院也不只洪御史一人。 次日,早朝上指责洪御史内宅不修宠妾灭妻的声音开了一个头,紧接着一个一个被弹劾过的臣子对着洪御史喷了起来。 妻妾之争映射崔皇后和高贵妃成了一个敏感的话题。以往高贵妃和太子势大,众人不敢触其霉头。今时不同往日,崔皇后被解了幽禁一事人人皆知,主持春恩宴的人都变成了靖王! 显然这一次,洪御史没能讨得好去。景安帝命人核实了事情的真假,得知洪御史确实有宠妾灭妻嫡庶不分的嫌疑,当即下旨斥责了他,罚没了三年的俸禄且贬其为四品的右副都御史。 此事过后,太子和高贵妃仿佛隔空收到了景安帝的耳光,迁怒到了洪御史的身上,动手搅和了洪家儿女的婚事。 洪御史腹背受敌,不仅遭受了入朝以来最大一次的冷遇,儿女婚事也受到影响,一时间像是老了好几岁。 乾清宫,景安帝猜到了这事中有玄冥司的手笔,不禁失笑,嘴中说道,“盘奴果然也是个小心眼的,陆照刚走她就为其报了仇。” 王大伴也笑着附和,恍若不知陛下早就对洪御史生出了不喜。 “右都御史的位置空了,传严问过来吧。”有人被贬官有人就要被升职,景安帝心中已经有了右督御史的人选。 严首辅到来不久,宫中就降下一道圣旨,升先前监察江浙的裴隽裴御史为三品右都御史。 很少有人知道,裴隽是景安帝先前就看好的心腹之臣。 景安帝不会想去查洪御史背后的人是谁,他只要将洪御史从高位轻轻一拨丢下去便是,接着换上一个忠心于他的臣子,这便是他的帝王之道。 *** 傍晚天色还未暗,公主府烛火通明。姜昭静静趴伏在案前,专心致志地给陆照写下第一封书信。 她先是亲昵地询问陆表兄在路途上如何,有没有遇到难事,再问候了一句二哥,紧接着兴奋地将洪御史被弹劾的过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