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寒,人已经走远了,我们都进去吧。”姜曜眼睁睁看着,神色僵了一瞬,立刻移了目光开口。 明德一个待人惯常清冷疏离的人居然也会这么黏糊……姜曜觉得他该立刻寻个宅子搬出去,安国公府的四分之一家产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进去吧,进去。”闻言,姜昭脸颊红红,拉着陆照的手就垂头急冲冲往公主府里走,心中带着一丝甜蜜的苦恼。 陆表兄可真黏人啊,和从前端方的君子相比一点都不一样。 *** 姜晗的离去在京城没有荡起任何的波澜,毕竟安国公府都已经没了。 最近集聚了众人目光的是太子的外家昌远伯府高家,高家的高五郎在飘香楼狎妓,酒后与一世家子弟为了争夺一位姑娘大打出手。 “将来,我表兄是天子,姑母是太后,尔区区一贱民竟敢与我争锋!”争执之下,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像是在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惊起了千层浪! 高五郎的狂言既出,那世家郎君当然是无话可说,也不管那魂牵梦绕的佳人了,咬牙切齿地离开了飘香楼。 但出了飘香楼,这话就被他大肆宣扬传了出去。堂堂世家郎君在高家人眼中都成了贱民,高家仗着太子和贵妃着实猖狂! 受了耻辱的世家气愤不已,他们可咽不下这口气,家中有为官的直接在朝堂上与高五郎的父亲昌远伯吵了起来。 连带着这句话也在朝堂上传了一遍,甚至直接传到了景安帝的耳中。 昌远伯连忙跪地请罪,表明高五郎乃是酒后乱言当不得真,太子也慌张立誓自己绝对无觊觎皇位的意思。 景安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子,一下又一下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目光如炬像是在审视,没有开口说话。 太子的额头慢慢地冒出了冷汗,咬牙从眼角挤出了一滴泪水,大声道,“父皇若不信,儿臣愿意放弃这储君的位置,将它还给大哥!儿臣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庶子,比不得大哥地位正统。儿臣日日夜夜待在这位置上,想着大哥,心中实在是惶恐啊!” 他口中的大哥指的自然是靖王,从身份上来说,太子是庶子也是次子。 太子这一招是以退为进,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靖王立刻出列,沉声表明高家人和事都与自己无关,四两拨千斤的回答直接又将问题甩回到了太子的头上。 “储君之位全凭父皇做主,儿臣全听父皇的。”靖王的又一句话点明了太子意图祸水东引的小心思。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太子握紧了拳头,屏着呼吸看向景安帝,泪眼涟涟,“父皇,儿臣之心天地可鉴!高五郎之言实在与儿臣无关!” 闻言,景安帝终于有了反应,他沉沉地笑了一声,让身边的内侍扶底下的太子起身。 见此,太子和他的舅舅昌远伯都松了口气,景安帝还能笑的出来就说明此事他没有放在心上,他们的危机将要过去了。 然而接下来,景安帝的下一句话让他心神俱裂脸色大变,险些没有站稳在朝堂上摔倒。 “靖王的一句话说得对,储君之位当由朕做主,朕想要给谁,谁都得安安稳稳地接着。”景安帝笑眯眯地说完了这句话,神色竟然显出几分愉悦。 那么多人看在眼中,不由自主地离太子与昌远伯稍稍远了一步。 谁都看清楚了,陛下心中有了废太子的意思了……朝堂散后,太子手脚冰凉,失魂落魄地往东宫而去,路上听到两个小太监在讨论陛下的銮轿又去了长信宫,他的脸色狰狞了一瞬。 高家,高五郎因为口出狂言被父亲昌远伯狠狠地鞭笞了一顿,之后他又被禁足在府中不得出门。 姜晴平静地看着下人抬着高五郎到房中,短促地笑了一声,挥了一下手就让自己的贴身婢女给出去了丰厚的打赏。 下人们掂量着厚实的银两,脸上喜笑颜开,早就听说过府中的五少夫人是个大方的厚道人,眼下来这一趟果然如此啊。 “贱、人,还不快滚过来服侍我。”高五郎看着姜晴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她不让自己碰又收拾了自己的通房丫头,他岂会往飘香楼去? 原本他看着姜晴姿色不错,还打算给她一些好脸色的。 姜晴冷冷地看了一眼叫嚣的高五郎,嗤笑,“自诩是未来天子的表弟,却连这一顿责罚都逃不过,你这废物又能做些什么?” 高五郎被她刺到痛脚,面色阴森,不顾身上的伤势伸手拿了一个花瓶砸了过去,正冲着姜晴的脸。 “一个破落户而已,也敢嘲笑本郎君!”他在气头上怒吼,压根忘了方才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