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上有老下有小啊,我……” 粮官都哭出来了,满腹的委屈,是说也说不出。当初发现粮食坏了,他明明有上报,可是上头发下来的粮食储存和救济金到底是进了谁的口袋,大家心知肚明,他就没捞着什么好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与他一起被押解的还是永城的官老爷,现在罪还得由他一个小小粮官来背,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齐钧目光狠恶地盯着他,语速极快:“你要是不想你的家儿老小与你陪葬,你就好生按我说的做,否则……” “把他们俩给我拉开!” 见齐钧与粮官在窃窃私语,傅副将高声,命人分开了他们,“把这两人都押进牢中,昭告全城,克扣百姓粮食,以次充好的下场是什么,待太子殿下亲自前来定夺!” “是!”士兵领命,立马拽着他们俩就拉着走。 粮官脸上一茬一茬地冒汗,齐钧用眼神不断地催促他,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了好几次,终于沙哑开口道:“将军!所有过错,皆是小人贪赃枉法,齐知府,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说完这些话,他整个人身板都僵硬了,目光呆愣地不知望向何处,两手紧握成拳状,还在不停地发抖。 傅副将一手举着令牌,一手向着他,抽出佩刀:“你可知道,一个人揽下所有罪过,会有什么后果?” 粮官僵直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小人。知、知道。” “欺上瞒下,胆敢贪污了救助百姓的粮食,这可算是欺君之罪,若要严惩,罪可满门当诛!” 傅副将的语气极重,佩刀刀尖直冲着粮官的脑门,在告诫他,要是想一个人担下所有罪过,那可不是他能承担得了的! “你想替别人做替死鬼,那你的家人,你的妻儿老小,该怎么办?” 闻言,粮官跪在地上,耸起的双肩,背部挺直的动作,一下泄了气,腿脚一软,重重地倒了在了地上…… 傅副将见他动摇,命人把齐钧拽得更远了些,这些当‘官老爷’的人,个个脑满肠肥,肚子那点花花肠子,他也是知道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用你全家老小的命,去当别人的替死鬼,值吗?” “小人。将军,小人命贱,死不足惜!可小人的老母已过八十,妻儿可怜,幼儿才不足六岁,他们不该死,不该啊……” 粮官是悔不当初啊,可他上头有人压着,又能怎样?现如今他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像前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 傅副将猜到了齐钧,准是对他说了什么威胁的话,于是走进他道:“你要是肯供出实情,也能算是污点证人,你觉得是太子殿下能保护你的家人呢?还是齐钧能一手遮天?” “那必然是太子殿下!”粮官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齐钧的官再大,在太子殿下面前,那也是臣,君要臣死,臣是不得不死的。 “将军,只要太子殿下能放过我的家人。我会尽全力配合您的调查,一定知无不言!”粮官下定了决心,对着副将叩首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