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偷偷为自己当时的童心感到有一丢丢愧疚,不是对被吓到的人,是对喜欢吃糯米的人。 不过这点愧疚她很快就抛之脑后,变成了不安和忐忑。 过了元宵节后,革委那边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突然又闹得更凶。 他们在正午太阳最足的时候,举着写了大首长名言的红底金字条幅,浩浩荡荡去把那片小树林给伐了。 然后兰小兵们抓破四旧也更狠,大街上到处都是带着红套袖拿着纸喇叭高喊口号的人,为运动第四年的狂热拉开了序幕。 温九凤有些傻眼,这下子心情是彻底不好了。 她确实缺少世俗的道德感,为了生存坑蒙拐骗她都不觉得有啥,甚至杀人对末世里过来的人来说,没有对错,只有利弊。 可在这个时代久了,她被周围那些热情实在的亲人感染,已经有了很深的归属感。 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恶作剧,会连累好多人,尤其是那些被兰小兵打砸更狠挂上臭老九牌子游街的人。 她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当时她选择跟以前一样,默默逃跑会不会就没有这些事儿了? 心里憋着谁也不敢说的难受,她好几天时间都沉默寡言,回到家也不怎么说话了。 给于婉茹和杨小志急得够呛。 “九凤啊,你这是咋了?有啥不高兴的事儿你说,咱们一家人一起解决。”于婉茹又急红了眼,“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你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杨小志年纪大一点已经不敢跟原来一样抱嫂子胳膊了,跟个小刺猬一样急得在温九凤面前转圈。 “嫂子你别难过啊,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和娘给你报仇!” 温九凤不知道咋跟于婉茹和杨小志说,也不想让她们担心,强打着精神敷衍了过去。 等夜里去老庙山峭壁附近给季天泽送药的时候,被他看出来了。 因为小树林不够安全,再说回大队的那条土石路总是人来人往的,老百姓放羊啥的也打那儿过,很容易被人发现。 所以俩人换了个地方,深更半夜也没啥人敢往老庙山上来,尤其是峭壁这块儿,看不见摔下去不是闹着玩儿的。 温九凤有不引人注意的夜光环,季天泽则是对老庙山已经快爬熟了,俩人就约在了这个地方。 见她小脸不同寻常的苍白,季天泽想都没想就拉住了温九凤。 “怎么了这是?有人欺负你了?” 温九凤轻轻翻个白眼,“你怎么跟我婆婆和小叔子问一样的问题。” 夜色助长人的胆气,季天泽轻笑了声,毫不客气箍着那把细腰将人揽在怀里,自己靠在了树上。 他声音懒懒的,“都是关心你的人,当然会心有灵犀。” 他捏了捏温九凤冰凉的脸蛋,“跟别人不好说,跟我还不好说?别啥事儿都自己憋在心里,没病找病那是。” 温九凤难得没挣扎着怼他,安静靠在他身上好一会儿。 她突然开始好奇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天泽搂着她的胳膊僵了下,两个人从彼此看不顺眼到熟悉,再到现在暧昧不清,该知道的很多事情都知道了,但是从来也没有仔细问过对方。 有的时候秘密是一个人的底气,真正坦白意味着赤·裸相见,给了别人一刀毙命的把柄。 “不想说就——” 季天泽就着夜光圈幽幽的颜色,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堵住她的话。 “我死的时候很热闹,连医院里都在庆贺祖国成立四十一周年。”季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