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儿就愿意去!女儿喜欢热闹!”唐赛儿高兴的说道。 “那好,”唐景羽摸了摸她头顶的双丫髻,又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将她放到地上,说道:“爹爹与你娘有话要说,你去玩吧。” “好。”唐赛儿答应一句,就要向屋外跑,去和她的小伙伴玩。 “赛儿,记得不要再在别人面前耍你从闫婆婆那里学来的戏法了。”唐景羽忽然又吩咐道。 “嗯?是,爹爹。”唐赛儿不解,但还是答应一声,穿上自己的小棉袄,跑出了屋子。 “相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要带着赛儿去京城?教中之前不是对于派人到京城非常慎重,怎么会忽然派你去?还让你带着赛儿?”唐赛儿刚一跑出去,何苗就语速又急又快的问道。她家里也是世代教徒,对这些有所了解。 她更没法不急。唐景羽平日里冒着危险在外她就已经很担心了,可这次不仅是她相公,她女儿也要有危险,她没有在唐赛儿面前问出来已经是压着担忧了。 “我不仅得带着赛儿一起去京城,还得让你一起去京城。”唐景羽语气里也带着悲凉,和她说了这件事。 “这,”何苗差点儿跌坐在地上,还是唐景羽眼明手快将她扶住,何苗才慢慢走进屋里坐到炕上,低声抽泣起来。 “苗儿,我也知道你不愿意去,也不愿意赛儿去。可这是上面的命令,咱们也没法违背。”唐景羽也抱着她带着哭腔说道。 “可是,我也就罢了,大不了咱们夫妻死在一处;可赛儿今年才六岁,过了年才七岁,我怎么忍心让她也……”何苗话说不下去了,捂住脸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天都黑了,屋外也传来唐赛儿欢快的声音,何苗才匆匆擦了把脸,走出屋子去外间给唐赛儿做晚饭。 唐赛儿欢快的与他的父亲母亲说着和小伙伴们玩耍的情形,何苗几次都差点儿重新哭出来,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眼圈也红红的,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让唐赛儿发现。 吃过了晚饭,唐景羽好不容易将唐赛儿哄上床睡觉,返回他与何苗的屋子。他现在非常庆幸自己去年就让赛儿单独睡一间屋子,因为直到现在,何苗的眼睛还是红的,并且不时抽泣着,虽然她已经没有任何眼泪能够流下来了。 唐景羽见此情形,又想起刚刚睡下的可爱的女儿的面容,仔细观察并且侧耳倾听了一番周围后,他搂住何苗的肩膀,轻声说道:“苗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赛儿处于危险之中。” “你这话的意思是?”听到这番话,何苗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向唐景羽。但他却并未回答。 …… …… 与此同时,在一处十分隐蔽的房屋内,彭聚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虽然身侧站着一人,可他并未看向那人,而是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另外一把太师椅。但他却又好像在对空气问道:“唐景羽可有什么怨言?” “没有。”站在他身侧、隐藏在阴影中的人回答:“他告知了妻子何氏那件事情后,何氏一直在哭,他一直在安慰何氏,没有说其他话。后来小姑娘回来了,他们一直强忍着哄小姑娘,直至将小姑娘哄上床睡觉后,我又在他们夫妻二人的屋子外待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样最好。”彭聚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他没有怨言我才放心。” “可即使如此,也不能让他知晓,即将派去京城的那个探子是谁。此事必须非常隐秘。” “可是,”阴影中的人第一次提出疑问:“唐景羽见过即将派到京城那人。” “确实如此,他从陕西逃来时许多人见过他。但他此时的面容已经与之前不同了,除非他吐露出自己的身份,否则旁人绝对不会认出他。” 彭聚冷笑着说道:“在如同丧家之犬逃到山东这些年,白吃了我这么多碗饭后,他也该为我做些事情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