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推辞的理由了。说身份?按照儒家的观念,在皇帝面前身份虽然有高有低,但都是臣子,对于皇家能有多大区别?说愚笨?陛下刚刚还夸过,自己也默认了,忽然又说儿子愚笨,岂不是欺君?说品格不好怕带坏小皇子?于胥宁愿被杀头,也不愿意说自己的儿子品格不好。 他不知所措的在椅子上坐着,不一会儿就满头都是汗水,甚至滴下来滴到了他的长衫上。 “你也不必推辞了,朕意已决!”见此情形,允熥又道。 “臣谢陛下隆恩。”找不到理由推辞的于胥只能答应。又让儿子于谦跪下谢恩。 “不必如此。”允熥笑道:“他年纪还小呢,不论是朕还是其他人,对他的礼节都不会苛责。” “而且在宫中若论起身份,他恐怕见到一人都要行礼了。所以朕会减免他的礼节,于秀才你不必担心他在宫中会因失礼而受到处罚。” “陛下,这于礼不合。”于胥又道。他对于允熥前一句话还是赞同的,对年纪小的孩子礼节宽松一些很正常;但对于后一句话很不赞同,不苛责礼节不代表应当受到减免。 “于秀才,汝子于谦在常府,可是见到哪一个继字辈之人都磕头行礼?”允熥道。 “并未如此。” “这就是了。常府大多数继字辈之人身上都有朝廷的世袭官职,若是严格依照礼节,他应当见到哪一个都要行礼。但他却并未行礼。既然如此,在宫中的礼节也应当能够减免。”允熥道。 于胥闻言不再争辩,只能答应下来。 “朕会在皇城之中为他寻一处住处,每日晚间歇在皇城中的住处。每月月中十三、十四、十五日与月末二十八、二十九、三十日休沐回家。”允熥安排起来。虽然于谦年纪还小,但他还是没有让他住在宫里,而是住在皇城中,和侍卫的待遇一样。 “是,陛下。”于胥和儿子于谦答应一声。 允熥又吩咐他们几句话,最后说道:“今日已是七月二十六日,还有一两日就是休沐日了。是以这几日你带令郎在常府将诸事都安排一下,下月初一让他入宫。” 于胥和于谦父子又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待他们退下后,允熥刚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王喜凑在他身边说道:“官家,四皇子是建业二年出生,比于谦小了两岁。三皇子与他年岁差不多。”而且二公主同样出生于建业二年,五皇子出生于建业三年大年初一,年纪都差不多,四皇子也不缺玩伴。 “朕只不过是随口叫了一个皇子而已。”允熥见说话的是自己最为亲近的宦官,就顺嘴答道:“若说是为文圻做伴读,就得让他去学堂读书,但现在的学堂又不适合让其他人读书。只能以文坤找伴读为名了。朕真正的目的是要留下于胥。” “当然,于谦未来也是个人才,笼络他也应当。” “那这人入了宫,到底如何安置?”王喜明白了允熥的用意,但仍不知如何安排。 “这,”允熥这时也发现自己虽然成功将他们父子都招揽到了自己麾下,但却无法安排于谦。 “罢了,朕在宫里开设一个教导七岁至十二岁男童的私塾,来安排他。”允熥最后决定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