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昀芷却坚定的说道:“明日一早,必须派兵追击!” “淮南!”朱楩叫道。 “王叔,”昀芷说了这两个字,眼珠一转,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反而轻描淡写了一句,“此事明早再议。”又转头对帐篷内的将领们说道:“现下天色已晚,今日拼杀了一日也都十分劳累,剩下的事情明日一早再商议,诸位将军先回去休息吧。” “多谢殿下挂念。”将领们行了一礼,纷纷离开。朱楩想着虽然他们是叔侄,可做叔叔的留在侄女帐篷里也不好,也要一起离开。却不想昀芷开口道:“王叔,上个月官家派人送来一封书信,是给王叔的。王叔暂且留步,待淮南将书信拿出来。”听到这话,朱楩当然留下了。 “淮南,官家的书信呢?”过了一会儿,等将领们都走了,朱楩问道。 “哪有什么书信,这只不过是侄女留下王叔的托词而已。”昀芷说了这话,见朱楩的表情有些失望,马上又道:“不过三哥确实托侄女转告王叔一句话:王叔切不可急躁,此战大明以广大中土之力对抗印度一隅,只要稳扎稳打必能战而胜之,不需急于求成。” 听到这话,朱楩的脸色变幻了一阵,之后才对昀芷道:“多谢转告。”又叹了一句:“若是早几日听到这句话,也不至于有此败。” “王叔如何败了?此战分明是打赢了!王叔坚守营寨,与侄女率领之兵里应外合击破印虏大军,大获全胜,如何打了败仗?”昀芷马上说道。 朱楩只能苦笑一声。昀芷的话用来当做宣扬之词没错,可这只是援兵的胜仗,不是他的胜仗。不过朱楩这些年做君王,早就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受到影响了,略微苦笑一声就将这件事放在脑后,琢磨昀芷故意虚构一封书信从而留下他的用意。 ‘一定是要劝说我答应明早派出人马追击萨尔哈。罢了,若是她坚决要派兵追击,就答应了。她和官家的关系比我和官家的关系亲近许多,甚至有传言官家待她像对待亲女儿一般,我得罪她做什么。’朱楩心想。但他虽然这样下了决定,可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他总觉得这好像是昀芷用权势压他似的。 可令他惊讶的是,昀芷首先说起的事情却并非是这件事。“王叔,侄女听闻在营寨即将沦陷的要紧关头,王叔亲自带兵上阵杀敌?王叔,你这做法太欠妥当了。你应当知晓,若是战陨于印虏之手,对大明的影响有多大,这可比您的虚名要紧的多,岂能为了自己的这点儿虚名而置其他不顾?何况当时王叔你也并非没有撤走的可能。若是让三哥知晓了王叔这样做,不写一封信专门呵斥王叔才怪!” 听到昀芷提起的是这件事,朱楩愣了一下,之后才笑着回答:“淮南,你以为叔叔会是在绝境之下杀身报国、在意虚名之人?” “王叔不是么?那王叔为何要亲自带兵杀敌?” “这还不是当时局势已经十分危急了。”朱楩解释起来。“早在遇到印虏当日,叔叔就派人向蓝珍求救,他也派人回信说今日援兵必到。蓝珍可不敢不加紧救援孤,既然说了今日援兵会赶到,那么就一定会到。可当时营寨已经要被印虏攻破,虽然各部还各有小寨子,但印虏既然能攻破大营,小寨子也守不了多久,若是这样下去,撑不到援兵赶来就会被彻底打垮,所以必须再想方设法支撑一会儿。当时叔叔想来想去,只有我亲自去阵前与印虏搏杀,才能激发各部死战之决心,多支撑一会儿。因为若是我死在这里,不论是卫所将士还是征召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