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得发不出声音,浑身抽搐,血似泉涌,不一会儿便淌了一条血河。 明黄色的衣衫浸血,宛若红霞染天,动魄惊心。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白茶声音很轻,对方却听得一清二楚。 “不用担心。我会杀了你,但不是现在。” 他脚踩着白茶的手,狠狠辗转了几下。 “在我断了你们因果之前,你就好好享受这万剑穿身的痛苦吧。” 白茶眼眸闪了闪,痛到了极致也就没感觉了,看着对方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再一次往天斩那边过去。 她指尖微动,试着用灵力将剑冲开。 可是无济于事,不是这竹剑有多强劲,而是这几把竹剑也是阵法。 而白茶就是阵眼,一旦她有想要反抗的举动,剑气会从四方入阵,撕裂她的四肢。 怪不得他说让她享受什么万剑穿身的痛苦,原来是用了她做了剑阵。 不过如今已经不是痛不痛的问题了,也无关她个人生死。 要是她今日真的在这里认命了,不仅是她,风停云和御飞流也再无生路。 既然灵力冲不开,便用蛮力。 觉察到了白茶要干什么,风停云瞳孔一缩,下意识想要出声制止。 然而在看到白茶的眸子后,又将话生生咽了下去。 “你干什么?为什么不制止她!这样下去她的手会废掉的!” 御飞流见白茶想要用力挣开竹剑,连忙掐诀准备制止。 风停云却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继续。 “我们现在进不去,只要她能行动,这剑就不一定被那家伙给取走。” “这样至少我们还能活命。” 风停云所说的“我们”并不是指的他和御飞流,还有白茶。 “可是她有可能再也无法握剑了!” “我知道,但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少年冷着脸,明明知道对方这样做是无可奈何,也是最理智的决定。 然而他没办法接受,一个剑修若是无法握剑,这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如果是我,我宁愿死。” 风停云没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白茶。 因为没办法使用灵力,她忍着痛楚将手从竹剑中取出,被剑气压下,又再重复,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直到血肉迷糊,她才将右手从其中解脱。 正在白茶准备蓄力一鼓作气把其余三把剑拔出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剑山剧烈晃动,好似马上就要坍塌。 山要坍塌只意味着一点,剑要出鞘。 她猛地往剑气涤荡的地方看去,天斩已被那人拔出了□□分,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要出鞘了! 来不及了,哪怕白茶把所有的竹剑挣开也无法制止对方。 情急之下,白茶余光瞥见了手边那满是血迹的竹剑。 在对方快要拔剑的前一秒,竹剑破开剑风骤然插进了他的血肉。 拔剑之时人是不设防的,他光是应对天斩就已经没有余力了,更别提来提防白茶。 白茶看着他因为疼痛松开了一些,天斩趁机落了一寸入剑鞘。 起初风停云和御飞流没法动那竹剑是因为那是以白茶为阵眼的阵法,若是一个不小心她便会被剑气撕裂。 如今一方阵位已破,两人立刻引灵力将那剩余的竹剑一并拔掉。 “白茶,快去!直接滴血认主!” 天斩已经认可了白茶,这时候若是无法拔剑,可以血认主。 白茶御空瞬身过去,手握住了剑柄,殷红的血珠沁在了其中,又顺着剑刃一并滑落在了地下。 滴血认主并不是将血滴上去就可以了,这血必须贯穿剑脉。 “该死!” 那人低声咒骂了一句,在血珠马上要落入剑脉的瞬间他引了灵力,将快要出鞘的天斩重重压回了剑鞘。 “今日我取不了剑,你也休想!” 白茶被一掌打在了胸口,那一下极重,震碎了她的丹田。 她眼睫微动,看着那人提剑挥来,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这剑他拿不了,这因果也斩不断。 ——他便要她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