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个头!给我尽全力打!是赢是输,都得心服口服!” 二人狠招连连,劲风带动檐下近百串海贝风铃,叮叮咚咚甚是悦耳。 落花受刀剑之气飘飞旋舞,包围一高一矮的激斗身影。 长年累月的试练与磨合,林昀熹自问常占上风,但今日不知何故,傅小哥哥似顿悟了什么,每回都料她先机。 而今他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既带锐意,亦不乏沉稳。 她一急,反倒变得被动。 久战不下,她长刀以虚招晃眼,谋夺机会,未料傅小哥哥长剑轻巧一带,直接划向她的肩。 她又惊又怒,正要回刀抵挡,他反手一抖,以剑身拍中她曲池穴。 手臂一酸,遭他挑掉了刀。 林昀熹赤手空拳,猱身而上;傅小哥哥抛下长剑,掌风肆虐。 两人近身而搏,难分难解,浑汗如雨,口舌干燥。 拆解了两百余招,林昀熹力弱,被他锢住左右手;抬脚去踢他,又被绞得死死的。 “好吧!是我输了!”她历来未遇敌手,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方才算连输两场,说!要我干嘛?” “昀熹,非得每次都分输赢,输者必须做点什么?” “你被我奴役好些年了,这规矩……总不能到我输了就改吧?”她表现出磊落姿态,“我不信你能难得到我!” 傅小哥哥笑而抹额,歪着脑袋打量她。 昂藏身姿飘逸,天生自带出尘雅气,教人心折。 “你瞪我半天做什么?来个痛快!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无畏无惧!” 她说得豪迈,偏生十五岁的嗓音娇娇,故作老成的滑稽。 “哪来刀山火海?”傅小哥哥唇边笑意更浓,“要不……你站着别动,闭上眼睛,默念一百下?” “玩捉迷藏?”她依言照做,“呵!我上次在你脸上画龟,你要报复我?抑或……唔……” 话说一半,嘴唇被两片温软堵住。 “……?” 微灼呼吸擦过鼻侧,后背多了一道雄厚力度,圈住她不放。 她知道这算怎么回事——他亲了她。 向来老实巴交的他,居然……胆大如斯! 她因规定和羞涩而垂下眼皮,心跳怦乱,早将“默念数数”抛诸脑后。 半晌,他似是不满足于简单触碰,轻摩探舌。 从隔帘望花,到迷醉浅尝,林昀熹身心为之一震。 腿脚如灌了蜜,微微发软,她倒退两步。 岂料他不依不饶逼来,生生将她抵在杏树侧,更捧起脸蛋,舌尖撬开贝齿,闯入柔软。 林昀熹一慌,睁眼时,视线几近被他的脸覆盖,情急之下,牙齿用力。 他“啊”声撤退,绯颜如烧,哼笑道:“一百下……有那么快数完?” 林昀熹手脚乏力,脑袋发晕,随时要被点燃。 愣了片晌,她挥拳揍他:“你这坏蛋!你轻薄我!” 傅小哥哥闪身而避:“你说愿赌服输,你、你……” 她羞恼交集,跳起来追着他一顿猛打。 两人一前一后发足狂奔,从院落到石道,再从疏林到海滩…… 追逐至无人巨石后,她奋力一扑,将他拽翻在沙里,以膝盖抵住他心口,双手同时狠掐他两耳。 傅小哥哥痛得嗷嗷叫:“昀熹!你属螃蟹的么?” “臭章鱼!我要告诉你太爷爷和太奶奶!罚你跪三天三夜!” 她改作粉拳乱捶他肩,起初几下是真打,终究一下比一下轻。 诚然,她舍不得伤他。 真伤了,心会痛。 他明显觉察她的怯赧与窃笑,藉机握住她拳头,笑吟吟:“既然要罚跪三天三夜,那我可不能太亏……” 林昀熹尚未反应过来,被他一带一勾一侧一滚,双方上下颠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