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整洁,又有月光照进来。 两人点了灯盏,躺在榻上,程稚玉未解开衣衫,而是将闻羽紧紧抱住,按着他滚烫的肉棍,今夜她只想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入睡。 * 卫瑄被禁于邺都中十日,这十日程佑光称病不上朝,太子一系的官员都在广德殿候命,邺宫中日夜无眠,随时都有禁军巡查,卫瑄更是急得将卫陶二氏官员召入家中,商议对策。 ——他原以为经谢中之十字章之事,程佑光已是不能再忍,没想到他还能给他封一个大司空。 可这大司空又有什么用,他被困于家中,不开朝便不知朝中局势,更不知邺阳外行军几何,如今程佑光迟迟不来与他谈条件,他实是处处受掣。 “大……大司空,不若我们逃罢。” 一个卫氏官员实在等不得了,思虑再叁还是叫了卫瑄大司空,现下程佑光还是陛下,那卫瑄也是名正言顺的大司空。 可卫瑄听得大司空叁个字便冷笑不止,声音也发了狠。 “逃?如何逃?” “不可逃!” 陶家是趁程佑光不妨才逃的,就这样还是被程怀旻派出的禁军斩于邺城外,只有一两个逃了出去,卫氏扎根邺阳多年,岂是说逃就能逃? 如今之计只有等,等大军围邺,他不信程佑光不来与他谈条件! 殿下官员皆不敢言语,俱是心惊胆战,他们虽造反,却也不想将脑袋别在裤腰上,其中有几个还是经历过祈殿之祸的老人。 那程佑光虽说平日懦弱,可怒起时却是杀伐果决,当日荆州官员欲在登基大殿上取程佑光性命,程佑光还未捧得玉玺,便抽剑回身立斩,削得近身的几个大臣天灵盖掉落,那血光他们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如今他们困在邺都,程佑光又不开朝,岂不是可随意斩杀他们。 见状卫瑄冷笑两声。 “尔等何惧?我禹雍强兵百万,难道尔等不知其中谋划?只需等得半月便见分晓!” 台下官员皆合手称是,而此时程怀旻也在调兵遣将。 青州在禹州之外,若想绕过禹州调兵入邺,只能从接壤的梁州行军,再经永州进入邺阳后方。 但青梁二州间横着青州大水,渡水便要一月有余,再穿过梁州永州,需得叁月余方能入邺。 而禹州近邺,反兵可直达邺阳边地,虽有渭水隔着,可渭水平缓,渡水不过几日,算不得天险。 于是程怀旻派密使而出,让青州留备兵力从后方偷袭禹州,又让周家武官取了皇令回豫,命豫军进邺护驾。 但周家来不来……就得看天意了。 后方的永州虽无兵,却与禹州接壤,亦可调派一支邺阳军马过去,从旁阻隔禹兵,如此叁方包夹,再加上邺阳正面抵抗,应能战得数月。 至于起兵的雍州,雍州也在邺阳边侧,与禹州隔着邺阳,虽无可挟制的军马,但定州与雍州有一片山脉相连,可派些轻骑禁军偷袭,豫军若进邺,沿途也可突袭禹雍二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