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姝欢欢喜喜收下,她打开平安符,见里面折叠了一个黄色纸张,打开,却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原来是心经全文。 萧宝姝不由道:“这是心经?” “正是。”慧明大师颔首:“女施主夫君戾气太重,常佩戴此平安符,可助其心平气和。” 萧宝姝听慧明大师说梁珩戾气太重,她怔了下,心想梁珩虽然平时冷情冷性的,但也称不上戾气太重吧,但既然慧明大师一片好意,她也不再多言了,而是仔细将纸张折叠好,装进平安符中:“多谢大师。” 慧明大师“阿弥陀佛”道:“祝女施主日后顺心遂意。” “谢大师。”萧宝姝双掌合十,对慧明大师鞠了一躬,然后才一瘸一拐走到殿外,她刚跨到殿外,陆从风和侍女秋实就一左一右搀扶住她,将她扶到轿子中,慧明大师看着萧宝姝身旁小心翼翼扶着她的陆从风,高大俊朗的少年此刻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再次弄疼了萧宝姝,慧明大师不由嘴中呢喃道:“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唉,两个痴儿,一把冤孽啊。” - 萧宝姝坐着软轿顺着小路下的山,由于风雪交加,道路湿滑,陆从风一直很是担心,他护卫在左右,生怕摔着萧宝姝,但还好,一行人还是顺利赶回了京城。 一到太子府,萧宝姝就火急火燎地将那包药给了太医,虽说太医对这药的效果心存疑问,但是眼瞅着梁珩已经昏迷不醒,而且状况越来越不好,所以太医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将药煎了给梁珩服下,没想到梁珩服了药后,病情真的日益好转,意识也清醒了,没过几日后,情况已经愈发好了,太医说,再修养个数十天,就能和正常人无异了。 梁珩情况好转,萧宝姝却仍然在休养,她膝盖上血肉模糊,额头也有伤,太医说,她这两处的伤,怕是要休养个数月才能完全好,萧宝姝也怕留疤,所以一直闭门不出。 但萧宝姝休养的时候,玉琢也知道了她走过九千零一道台阶,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为梁珩求药的事情,她又妒又恨,于是密令太子府众人,等梁珩好后,谁都不许将这件事告诉梁珩。 玉琢在太子府虽然名为婢女,但是众人都知道她是太子表妹,而且太子很是看重她,相比太子妃,太子似乎更加喜欢玉琢姑娘一点,于是众人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好暗自闭嘴,心里却为萧宝姝鸣不平。 萧宝姝对这一切都浑然不知,甚至梁珩情况好转,皇帝允许他出院落后,第一个奔去看望的也不是她,而是玉琢。 玉琢一见到梁珩,就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殿下,您总算醒了,担心死奴婢了。” 梁珩还是有些虚弱,玉琢将他扶起,他神情漠然:“放心,母妃之仇未报,我不会死。” 都说人在弥留的时候,会见到最想见到的人,他在弥留之际的时候,居然迷迷糊糊见到了他十六岁的小太子妃,她漂亮的脸都哭皱了,她抽抽噎噎的,一直跟他说让他不要走,说让他等她,她一定会治好他的,梁珩都糊涂了,他想着,他怎么会见到她呢?怎么会见到萧宝姝呢? 难道萧宝姝,会是他最想见到的人吗? 不,不可能,她是他仇人的孙女,不可能是他最想见到的人。 果然,很快萧宝姝就消失了,接着,他见到了他的母妃,母妃如同她去的那日一样,口鼻都在不断溢出鲜血,她的眼神中是破碎的绝望和刻骨的仇恨,她拉着他的手,跟他说:“珩儿,你一定要活下去,你一定要为母妃报仇。” 这个场景,一直不断地在他的眼前重复,所以他即使在昏迷的时候,也未停止一刻的刻骨仇恨。 他一定要活下去,他要找萧清远报仇! 玉琢端起桌上药碗,小心喂给他喝,这药简直苦的让人难以下咽,但是梁珩向来是个什么都能忍的人,所以即使药苦,他面上也不露端倪,他喝了几口,问:“所以是谁医好了我?” 玉琢手轻不可闻地抖了下,她敛眉道:“是江太医他们,还有您父皇,他遍寻天下名医帮您看病,光是方子就开了几百个,对了,还有萧宝姝,她也去找药了,还送给江太医让他们煎给您喝。” “哦。”梁珩脸上照旧没什么表情。 玉琢瞧他神色,她又端起药碗,喂梁珩喝了一口,小声道:“不过,江太医说,还是殿下您的求生意识占了最主要因素,而且殿下身体底子好,这才撑了过来。” 梁珩饮下苦药,淡淡道:“我知道了。” 玉琢喂梁珩喝药的时候,得知梁珩醒来消息的萧宝姝也赶到了,她膝盖伤还没好,是一瘸一拐进来的,额上也还包裹着白纱,当她看到玉琢亲昵喂梁珩喝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