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瓶,忽然他手一推,花瓶就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梁珩蹲下,拾起一块碎片,碎片扎到他的手心,鲜血直流。 一滴水珠落到兰花上的鲜血上,不知水珠是梁珩的汗水,还是他的泪水。 梁珩忽轻笑了一声:“你果然,是宝姝吗?” “你回来了,你没有死。” “云七娘,就是萧宝姝。” 花瓶的碎瓷片深深扎到梁珩的手心,他的眼前浮现一幕幕场景,一下是萧宝姝的尸体安静躺在花床上,被烈火焚烧的样子,一下是穿着舞姬服饰的云七娘跪在地上,满眼是恨望着他的样子。 最后,他眼前,只浮现着在山洞中,云七娘望着重伤的陆从风,一颗一颗的泪珠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的样子。 也许是在那时,他就彻底失去萧宝姝了。 梁珩站了起来,忽疯了一样将桌上所有东西全部挥落在地上,然后他又抽出剑,将桌椅都砍了个粉碎。 门外侍卫面面相觑,一个个低头不敢言语,太子殿下向来温文尔雅,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呢。 屋内,已经是一片狼藉。 没有一件完整的物事。 梁珩已是发丝散乱,几缕头发挡在他如玉的面庞前,他眼睛猩红,看起来格外可怖。 偏偏有不长眼的奴婢匆匆而来,高声喊道:“殿下,玉琢姑娘在地牢绝食了,她吵着让您去见她。” 那奴婢侧耳倾听,半晌后,却听到一个冷冷声音:“你告诉她凌玉琢,她要死便死,若嫌绝食太慢,孤不介意赐她毒酒一杯。” 奴婢大骇,于是匆匆告退,屋内梁珩提着剑,他发泄地一剑砍在破碎的花瓶上,手上鲜血流下,染红了地上的兰花。 梁珩忽停下动作,他拾起兰花,兰花依旧清雅美丽,梁珩喃喃道:“你要嫁给陆朗吗?不,孤绝不允许,你是孤的,无论是生是死,都只能是孤的。” 第95章 十月初十, 便是萧宝姝的婚期。 叶氏和秋月,还有文娘子也来了京城,叶氏一直在给萧宝姝绣婚服, 来京城之前,婚服总算完工了,虽然陆从风给萧宝姝准备了京城刺绣大家的奢华婚服,可是萧宝姝却执意要穿着叶氏绣的这件出嫁。 叶氏一边给萧宝姝试穿婚服,一边不安道:“其实可以不穿我这件的, 小侯爷送的那一件, 比我的贵重多了。” “母亲。”萧宝姝搂住她的腰,撒娇道:“可是七娘就想穿您做的这件出嫁。” 叶氏感动到眼眶发红, 她低下头, 给萧宝姝整了整领口,说道:“但是小侯爷那一件连绣线都用的是金线,对比起来, 我这就寒酸多了,京城那些人本来就看不起你的出身, 我不想让他们在你出嫁的时候再次看轻你。” 萧宝姝道:“我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话虽如此, 但是人言可畏。” 萧宝姝笑了笑:“母亲, 一个人的价值,并不在别人的口中,况且,那些人与我毫无干系, 我又为什么要因为他们的话,而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呢?” 叶氏愣了愣, 她也笑了一笑:“七娘, 你说的对。”她帮萧宝姝整理好了领口, 然后执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她忽叹了口气:“七娘,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像我的女儿。” 萧宝姝慌了下:“母亲,为什么这么说?” 叶氏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我生不出你这样的女儿,云家,也养不出你这样的女儿。” 萧宝姝靠在她怀中,道:“母亲,您在说什么呢,我永远都是云七娘,我也永远都是您的女儿,您不要想太多了。” 叶氏点头:“大概是因为你要出嫁,我太感伤了吧。” “就算我出嫁了,我也可以常伴母亲左右。”萧宝姝道:“从风和我商量过了,我们会回西州,到时候,希望母亲,师父,还有秋月,也和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