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钱州大户,但琴濯父母都是天南海北到处跑,不是坐在家里端着手当老爷夫人,因而家里也并非奴仆遍地。 这几日睁眼就有饭吃,让琴濯感到十分不适,她也没办法将卧雪他们纯粹当人下人使唤,看到台子上还有剩的排骨,便一块儿剁了,用酱油跟香醋腌上。 厨房一侧的柜子,是琴濯平常放各种香辛料和粮食豆子的,如今又新添了一架,琴濯打开看了看,也是一些做菜用的东西,不过有几种比较昂贵,她平常能找到代替的东西,轻易不会使用。 府里的钱财都由琴濯掌管着,她自然知道这些花费没从自己手里出,愈发觉得烦恼。 她把柜子推了回去,将安安带来的东西一一分拣到自己原来的小柜子里。 安安闲不住也过来帮忙,团团被她摁上棉帽在外面玩雪,他们两人便坐在门槛前一边干活一边说话,也没人来打搅,倒是和往常一般。 以往府里只有琴濯和孟之微两个人,这么大的宅邸也属实打理不出来,一大半空着总有些寂寥。方才安安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各处都被扫得干干净净的,连根杂草都没有,碰了下琴濯轻问:“孟大人这么安排,你们是不是打算要孩子了?” 府里的人琴濯没法细说,安安便以为这是孟之微跟皇上求的恩准,下意识也就联想到了这里。 琴濯都不明白她怎么就想到了这儿,摇头道:“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 安安不解,他们成婚也几年了,还往哪里后去,想来想去后正色问道:“喳喳你老实说,你跟孟大人是不是那方面……有什么不好说的?若真这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认识一个老大夫专看这些,等孟大人回来,你们不妨去瞧瞧?” 对于安安的关怀,琴濯自然心领,只是她跟孟之微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孩子来,与其日后还在这个问题上遮遮掩掩,倒是不如就此定论了。 她一时的犹豫让安安的猜想更为肯定,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未免再多引得她心里不痛快,适时将此话题揭了过去,也让琴濯松了口气。 把柜子都整理满当,琴濯便起身去炸排骨。腌过的排骨稍微入了味儿,炸得金黄微酥,便是不用调味也很香。 在外面玩雪的团团循着香味跑进来,琴濯夹了一块排骨吹了吹递给他。 团团吃得一嘴油,连安安看了都有些等不及,凑到锅灶旁道:“要知道你这府里添人,我就带着团团来了,我负责给你端茶递水,你负责我一日三餐。” “美得你,那我不亏大了!”琴濯笑着也给她塞了一块排骨,将娘儿俩赶至一旁坐着。 排骨已经炸熟,后面只需用肉汤煮沸,加盐和香醋收汁,酸甜的味道就有了。 琴濯又炒了两个爽口的素菜,盛好排骨打包到提盒里预备回屋,见卧雪要来帮忙,她便道:“锅里还有做好的排骨,是给你们留的,待会儿你让厨师傅再添两个菜就行了。” 卧雪没想到她还顾及了他们,愣了一下忙颔首称谢,又见她似乎要跟朋友独处,便帮忙把东西提到屋里,旋即告退了。 连安安都称赞这宫里出来的人有眼色,“这么周到的人,月例也不便宜吧……不过孟大人升了官,这倒不是问题了。” 听到安安的话,琴濯心里也有了计较,或许她可以从这方面婉拒了这些人? 安安把排骨嘬得干干净净地丢到一边的空碟子里,满足又感慨:“我要是早点生个儿子就好了,把你娶回去天天给我做排骨。” 琴濯看了下旁边勉强到自己大腿的小不点,笑她道:“你还要怎么早?你干脆说我生早了就是。” “有个诗怎么念来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 “吃你的排骨吧,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呢就瞎比喻!” 吃罢饭,琴濯又跟安安坐了许久。冬日天黑得快,琴濯也不放心他们太晚回去,看着太阳微微西斜,便叮嘱人起身了。 琴濯原本要让门房的茶白去送,安安却连连摇头,比她还不惯人伺候,拉着团团便走了。 “后面还没安置马厩吧?”也是今日要送人,琴濯才想起来这么一茬。 茶白颔首回道:“回夫人的话,还未。” 方才琴濯是有这个打算的,只是日后留着他们还是不一定,又暂且打消了念头,“先别管,等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