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松开她转瞬就反悔了,手扣着她的腰又拉近自己跟前,“我跟你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不也一样可以做什么。” 琴濯羞愤,“你敢!” 薛岑抬了下眉, 将她又往自己身前揽了一下,不需多言语, 她也能懂。 看见她脸上的慌乱,薛岑倒是没有进一步动作,轻哼道:“怕你不敢而已。” 也亏得琴濯还有理智在,不然差点就被他激糊涂了。 待薛岑一松手,她急急忙忙就躲到了一旁,强装着一股自若道:“我要回去了。” 薛岑走到长桌后面的椅子前坐下,虚撑着一臂扶着自己额角,说话是半点没有考虑,“不太想放你回去怎么办?” 琴濯闻言,想是他又喝得不少,不想跟一个醉鬼多计较,转身欲走。 “唉……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多看看我么?”薛岑说得有些委屈,坐正身两肘撑着长桌,直勾勾看着她的背影,“喳喳,进宫陪我吧。” “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个人陪,今天蜜乐郡主——” 薛岑挥手打断她,“我只想让你陪。” “我只是一个嫁了人的普通妇人,并无不同。”薛岑的执着是琴濯始终没弄明白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敢保证,他的执着能持续多久,所以她即便有心上钩,也并不奢望能成为薛岑心中的唯一。 其实这些话翻来覆去两人也纠结了不止一次,琴濯始终不明,而薛岑也疑惑她为什么会有此疑虑,难道是他的诚意不够么? “我保证只对你一人真心,今天那蜜乐郡主我也没多看一眼,以后也不会……我并不是多情之人,这后宫之中我也只想留住一个人而已。” “古来帝王无不是三宫六院,你能免俗?” “我发誓!” 薛岑说着已经竖起了手指头,怎奈琴濯并不吃这一套,“老天爷要是管这些的话,世上的恶人早就被雷劈没了。” 薛岑想了一下,又从弄乱的奏折里翻找起来,“我立字据!” 琴濯见状,不禁挑了下眉,心道一国之君的字据应该等同于圣旨了,倒是不失为一个保障,不过—— 琴濯还是伸手挡住了薛岑欲落在白纸上的玺印,上面重于千金的刻印便留在了她的手背上,红通通的一个章。 薛岑干脆提笔,在玺印旁边方落下“白首”二字,琴濯便把手抽走了。 他还保持着书写的姿势,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琴濯看进他黑洞洞的眼神里,不知怎的心里咚咚了好几下,背着手道:“皇上既然说有诚意,不如答应我一件事吧。” “说。”薛岑放下笔,大有现在就答应的架势。 “这只是我一个请求,至于什么事情……我还没想好,皇上也可以好好考虑清楚,要不要在全无所知的情况下答应我。” 薛岑想也不想就抢在她前面,“我答应。” “我还没说呢……”琴濯看他着急慌忙就抢着答应,实在有点想笑,“也许我说的事情,你没办法答应呢。” “不会。” “……你说话做事一向这么欠考虑直接拍板钉钉的么?”琴濯见他问也不问,也不知道是断定自己提不出来过分的要求,还是真的毫无顾忌,不禁有些无奈。 “有所求,必然有所付出,路是我自己选的,后果我也能承担。” 还真是自信……琴濯暗暗咋舌,故意卖着关子没说,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提步走向那珠帘后。见他跟来,琴濯手向后挽着整个人嵌在珠帘之间,“我要换衣服了,就请皇上出去吧,别忘了你答应的。” 薛岑望着她熠熠的眸光,因酒意而有些翻涌的情绪倒是冷静了下来,顿了下步子果然朝外面走去,“我答应你的一定能做到。” “但愿如此。”琴濯望着他的背影,垂眸低喃。 从寝殿中出来,琴濯的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是手上的印记有些难清理,她方才就着寝殿中莲花瓷缸里的水洗了半天,手背上还留有红色的印泥痕迹,只能一直把手藏在袖中,回到家后才用皂角洗去。 隔日一早,宫里便有新鲜的荔枝送到了状元府,表面上虽然是给孟之微这些日子在大理寺忙事情的优待,只有琴濯知道这荔枝是冲着谁来的。 这次琴濯也没婉拒,对薛岑的观察入微多少也有些难以言表。那大殿上人多眼杂,他是真的一点不收敛,她吃个什么都知道…… 把荔枝在新做的冰鉴里冰起来,琴濯打算等午后给孟之微当饭后点心,见卧雪过来,便顺手摘了几颗给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