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学习长大了忙着工作,没有什么娱乐时间。住在陈雪泽家那段时间,她隐隐听过陈雪泽跟人讨论球赛,知道他有时候熬夜看球赛。 所以她觉得他应该很喜欢球赛。 想起了陈雪泽一个喜好,陈黛薇心里有些激动。马上拿出手机准备找个回放给陈雪泽听。 很快,安静的病房响起解说声,欢呼声。 陈黛薇看陈雪泽。 陈雪泽眉骨轻微皱了下,似乎是嫌她烦人,干脆背对着她了。 陈黛薇:“……” 陈黛薇默默关了球赛。 陈黛薇在医院陪了陈雪泽整整一天,整整一天,陈雪泽都没理她。 她心态还算好,就这么自说自话到了晚上。临走前,还跟陈雪泽打招呼说自己明天再来,明天给他炖汤。 陈黛薇走了,陈雪泽终于睁开眼睛。 睁开眼,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他又闭上。 她终于走了,她好吵,好烦。 但病房一下子又变得这么安静—— 陈雪泽居然隐隐有一些不习惯。 之后几天,陈黛薇每天都来。 其实陈黛薇公司离医院挺远的,上班又忙,本来每天就够累了,还要一天两次地跑来医院,身体早就吃不消了。陈雪泽又冷冰冰的,一直也不理人。不管她说多少话,都得不到他简单的一个单音节。 连医院里护士都看不下去了。 然而陈黛薇从来不是三分钟热度的人,她有一条人生准则,要么不做,要么死磕。于是每天准时准点去医院看陈雪泽的冷脸。 陈雪泽的确总是冷着脸。 但哪怕再想无视陈黛薇,他也不可能真能把她无视掉。渐渐地,他连陈黛薇每天会出现的时间都记住了。到了那个时间,他表面看不出什么,心里难免有一丝波动。紧接着,他意识到这一丝波动,马上会皱眉头。 这一天,下雨了,到了陈黛薇应该出现的时间,陈黛薇却没出现。 同病房住着的病人外孙出去买午饭,临走前看看陈雪泽,犹豫着问用不用多带一份。 陈黛薇前两天把他叫出去说了陈雪泽的情况,还给他买了小礼物,拜托他要是有特殊情况照应一下。 在一个病房住了好几天,他就没听陈雪泽说过一句话。陈雪泽不止是不搭理陈黛薇,陈雪泽谁都不理。有时候病房里好几个人聊起天,陈雪泽也不参与。一个人静静的,好像孤立着所有人。 虽然陈雪泽处于弱势,但他莫名就是有这种感觉。感觉不是他们孤立陈雪泽,是陈雪泽孤立他们。他也不太敢惹陈雪泽,跟陈雪泽说一句话都忐忑。 陈雪泽没说话,倒是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先开了口:“带啊,怎么不带!外边这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薇薇肯定不能来了。小宇你多买个粥回来。” 才三天,陈黛薇就跟所有人混熟了。别人都叫她薇薇了。 小宇答应了两声,转身要走。陈雪泽忽然出声:“不用……谢谢。”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嗓音略微艰涩,说话时面无表情。 小宇愣了,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话,更没想到他会说谢谢,有点受宠若惊。 小宇:“哦,哦,好。” “好什么好!”老爷子不同意:“雨这么大,薇薇肯定来不了了。” 窗外雨声哗哗,还打了几声闷雷,有闪电晃进来,照在陈雪泽的脸上。陈雪泽眼睫低垂,没什么反应。 老爷子使唤小宇:“小宇,你——” 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陈黛薇左手拎着还在滴水的伞,右手拿着保温桶,气喘吁吁走进来。 伞是湿的,她人也是湿的,头发都在滴水,整个人极其狼狈。走进来的时候一瘸一拐,因为刚才崴到脚。 “我来晚了!”她放下保温桶。 听见她的声音,陈雪泽明显一怔。 她衣服都湿成那样了,裤腿还带着泥点,保温桶却干干净净。她打开保温桶,语速很快地说:“早上没来得及做饭,我就随随便便买了点。你先吃这些,等明天差不多能出院了,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陈黛薇把保温桶里东西一一拿出来,看看时间:“我先走了啊,晚上再来。” 然后就拎着那把仍然在滴水的伞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跟小宇他们打招呼说拜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