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房这三个月来特地为皇后赶制的,用了现下皇城最时兴的剪裁。 齐胸的襦裙领口更低些,价值不菲的衣料上缀着珍珠水晶,腰腹间收的甚紧,时月影这两年身形愈发婀娜玲珑,穿上之后真真赏心悦目。 这些年中原太平,民风开放,百姓尚美,无论男女皆簪花抹粉,民间容颜俊美的男女皆有一众追随者为之疯狂。 “皇后呢?” 元景行推开殿门,一路闯进来。因是皇室家宴,他着了身玄色暗龙纹云锦长袍,显得身姿颀长挺拔。 白霜为时月影系完腰封上的玉扣,慌忙退到一边行礼。 元景行堂而皇之地步入屏风。 “给陛下请安。”时月影低眉顺眼极了,自从那夜宫女爬龙塌之事之后,皇帝一直看她不顺眼。 元景行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蹙眉,转而看向立在边上宫婢,“这就是你们为皇后挑选的衣裳?” 婢女不敢言语。 “出去。”皇帝命令道。 时月影也觉得这身裙裳不太端庄,“臣妾亲自去选......” 脚步还未动,便被一个不小的力道扯回了屏风。 元景行不许她走,“你还胆敢说朕放浪形骸,魅惑旁人,你自己呢?”他压低声音训斥道。 这人小心眼,还记得那夜她对白霜的私房话呢! 时月影一手遮住那惑人的沟壑,小声替自己叫屈,“其实就时兴这样式,贵妃、贤妃、吉祥二嫔、芙蓉二美人皆都这么穿。怎么别人就成,臣妾就不成了?” 她企图和皇帝讲道理。 “朕就是不准你这么穿!”可是元景行完全不讲道理,一句话霸道地驳她。偏偏垂眸盯着,视线仿佛黏在她胸前了。 这句话到了她耳朵里,意思是说:就欺负你一个了,你能奈我如何? “臣妾去换了便是,陛下不要生气。” 讲道理一如既往地讲不通,时月影伏低做小,她怕皇帝发怒不许她去宴上,那唯一得到家人消息的希望也破灭了。 皇帝骤然离开,时月影立在屏风边上,诧异地看着元景行走到她的衣柜前,从中挑了一袭茶白色缀珍珠软烟罗裙丢给她,“换上这件。” “那臣妾唤白霜进殿、” “你自己换。”元景神色肃然,盯着她仿佛盯着什么弑母仇人。 “那请陛下回避,臣妾、” 元景行打断道,“当着朕的面换。” 解腰间玉扣的动作停了下来,时月影心头微颤,他怎么了呀?今夜并非初一。 “你若不换,今夜我们谁都不要去中秋宫宴了。” 明明是如此下作的几句话,他的语气生硬,没有半点轻佻。 他经常这样喜怒无常,时月影说服自己,已经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在他面前换个衣裳也没什么,她微微侧身,解开腰封上的玉扣。 丝滑的绛色衣裙坠落地上,虽然垂眸不去看他,可她能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正凝视在她的雪背上。 华丽的衣裳褪尽,上半身只余一层抱腹,下身则是薄薄的衬裙。 伸手去取矮柜上的茶白色软烟罗裙。一只手掌却比她更快按住了裙子,“将小衣也换了。” 时月影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她转过身,直面元景行,“就因为那些话,你要羞辱我至此么?” “羞辱?朕是你的夫君。”他从身侧木柜上揪起一件白色雪锻抱腹小衣,塞到她怀里。 时月影不明白身上这件粉霞色抱腹与衬裙怎么就碍他眼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