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了腰杆往外间走,内室里只留下一个大刀阔斧占着床榻的元景行,瞠目愣神地看着时月影远去的背影。 *** 晨起洗漱之后,时月影慢条斯理地坐在矮桌边用早膳,元景行就坐在她对面。 此时宫人进殿禀告道,“陛下娘娘,郭茹已经在殿外等候。” 时月影醒来后命人去知会郭茹以后来御前伺候,还将郭茹的衣食住行全部安排妥当。 看她办事多得力,元景行还整日对她不满意。 元景行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变好,用刀割了块牛肉,捏在手里吃着,一边吩咐宫人,“今日又有几匹汗血宝马从大宛运过来,命她在门外等着,一会儿同朕一起去驯马!” 时月影搁下粥碗,看向门外廊下的女子。 郭茹换下了昨日的一身破旧的骑服红袄,身着御前宫女的水蓝长裙,面容干净五官分明,瞧着精神十足。 “皇后想不想去马场?”元景行瞥她一眼,依旧没有好脸色。手上又用银刀割了一大块牛肉。 看他和郭茹一起驯马吗? 她不想看。 “朕问你话!”他语气也不好。 她还未梳妆,身着一袭软烟罗瘦长裙坐在矮凳上,青丝披散肩身。江南水乡的确养人,肌肤比在皇城里时更瓷白润泽。 “臣妾不想去看。” 哐当-- 元景行将手里的切肉的银刀重重地扔回盘子,声音刺耳。 时月影不理会他的胡闹,抬手去拿桌上的糖糕吃,对面的男人却先她一步摸走盘子里最后一块糖糕,狠狠咬了一口,大嚼大咽,眼神挑衅。 ??? 抢她糖糕做什么...连这个都要同她较劲? 时月影好声好气继续解释道,“臣妾昨日下山时在鹿园附近遇到太子,说了一会儿话,陛下不必如此动怒。” 吃了她的糖糕丝毫不解气,眼神异常凶恶地盯着她,“既然皇后病着记不得从前的事了,那怎么跟太子有那么多话说?” 时月影就着碗口饮了口汤,润眸圆溜溜的,太子脾气好,她跟脾气好的人才有话说。 “郭茹在外等候,陛下既然要驯马就快去吧。” 她越是温温吞吞,不当回事,皇帝就越是恼火,起身拂袖而去。 时月影放下汤碗,提起茶壶为自己倒茶。侧首看向殿门口,郭茹见皇帝出来,落落大方地跟上前去,说多谢皇帝提拔,元景行也侧额看她说了句什么话,二人就沿着长廊快步往行宫宫门走去。 时月影轻叹了一口气,收回眸光。此时才发现杯里的茶水已满溢,顺着桌面滴落,弄脏了月白色裙摆。 抿了抿唇,伸手去抚,茶渍早已经已经渗入衣料,怎么擦都擦不去了。 待在寝殿看了半日账簿之后,时月影又想起山顶的温泉,这会儿皇帝与郭茹大约在马场驯马。 她不愿意经过那处,于是择了另外一条道,因祸得福,意外发现这条路上的风景更秀美。 今日天气稍稍回暖,泡过温泉之后,与两个小宫女一路嬉耍着下山。 “哼,那个郭茹不过是马奴的女儿,我见过她在马草堆里打过滚,徒手抓饭吃,整日头发凌乱,脏乱不堪。”小宫女嘀咕道,“春日里我路过马场时不过想摸摸那白马,她凶得很,不许我碰。” 另外一个小宫女帮腔,“那匹白马是御马,马奴是不许骑御马的,她整日占着那匹白马。皇上不但不追究,竟叫她去御前服侍。今晨看她那耀武扬威的样子!皇后娘娘也瞧见了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