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的人,也会做这种细节的小事。” 云织心里翻江倒海,指甲把皮肤按出深深红印,喃喃问:“……照片?” 助理点头:“一张拍立得,应该是在游乐场,秦总坐轮椅上,你弯腰去吻他,看着特甜——” 云织听到有什么在倒塌的轰鸣声。 即使助理只是脑补过度,听到了流言蜚语,对她跟秦砚北的关系猜测过度,但却可以证明,秦砚北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被人熟知的“未婚妻”存在,他花心思准备的那些订婚仪式,针对她的种种别扭反常,这么多天里总像要把她穿透的眼神,能是因为什么? 那张拍得立,如果不是被人提起来,她早就忘掉了,居然被他专门放在钱夹里随身携带吗?! 电梯停在了三十六层,门向两侧缓缓打开,里面落地的镜面映着云织苍白的脸,她注视着里面的自己,扎高马尾,妆淡得等同素颜,穿最简单的米色大衣,跟整栋楼,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格格不入。 她皱眉往后倒退了一步,脚腕不由自主有点脱力,心里那个漂浮着的,完全不切实际的猜想猝然被扯到现实里,才发现已经像滚雪球一样,用点点滴滴细节团成了一个再也无法忽视的庞然大物。 但是,怎么可能。 云织跟助理说:“抱歉,我有件事需要回去找秦总,你不用陪我,如果打扰到他,他有什么不满,后果我都承担,不会连累到你。” 等不及助理答复,云织就转过身,头重脚轻地往秦砚北的办公室走。 她一路审视自己,面对跟秦砚北之间的牵绊。 云织坦荡承认,她当然对他是有感情的,这么久的朝夕相处,他一次次放下骄傲的走近,她又不是机器,会在意,会被他影响,面对马上就要到的分别,也会在被窝里悄悄难受。 但她相信,这些情绪不能跟喜欢或者爱混为一谈,她一直都清醒地明白自己跟秦砚北之间的鸿沟,她只是对恩人,对特殊的朋友有些不舍,仅此而已。 她心里装的是十一,很多年了,从没有改变过,如果几个月就被另一个人分走,那不是对他的背叛么。 云织抿着唇,眼窝有点发热,她需要跟秦砚北正面谈。 她站到秦砚北的门前,鼓起勇气想敲下去,低头才看到门把手那里有门铃的按钮,她把手放上去,按到门铃之前,先是无意中经过了指纹锁的位置。 短暂的停留,指纹区就随之闪动蓝光,随后“滴”一声提示,黑色对开门自动解锁,向里慢慢打开。 云织屏息,所以……秦砚北什么时候把她的指纹信息,录入了他办公室的门锁上?他是不知道这里面价值多少吗?! 没有时间考虑太多,门在一呼一吸紧张的拉扯里越敞越大,直到露出里面光线昏沉的落地窗,似乎有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立在窗边,弯腰拾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 时间在云织的意识里被延长,实际只是稍纵即逝的几秒,她犹如被牵引,本能地往里走近,定定望着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笔直匀长的双腿站立着,俯身的时候,膝盖略有弯折,黑色长裤压出的褶皱锋利且自然,不存在任何受伤情况下的生涩吃力。 云织意识空白,定定凝视着秦砚北完好无缺的样子,亲眼目睹他直起背,缓慢朝她回过身,英俊深刻的五官被窗边阴云的影子笼罩,袖口的血迹半干,殷红手指间捏着两枚不知道来源的瓷器碎片。 而现在,碎片从他手中滑脱,“啪”的掉回地上,轻微声音,却如同惊醒了什么极力隐藏的秘密。 云织蹙眉,声音颠簸:“你的腿,好了是吗?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她形容不了这一刻秦砚北的神色。 不过就是一句正常的问话,可怎么像碾灭了他最后留存的一点希望。 男人身形笔挺,就那么沉默地站在层层阴影里,往前踏了一步,把两枚沾着他血迹的碎片踩裂。 他走向云织,在她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冰冷身体向她伏低,怕她凭空消失一般,湿漉的手按住她的腰,低喘着,狠狠压向自己怀里。 作者有话说: 太子:我录入你指纹的时候,是想方便你来勾引我的(oi _ io) - 下章到文案!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