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估计都是挤时间回的,这么看来,晚上他本来就没空,应该回不了家。 暮色四合之后,云织跟唐遥简单吃了晚饭,趴在阳台上有点失神,等天更黑一些,她把那些不合适的失落压了压,刚要站起身,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屏幕上显示三个字。 “男朋友。” 云织一下站直,清清嗓子把一点哑意咽下去,才轻快接起电话:“砚北。” 秦砚北带着点笑的嗓音穿透手机:“能出宿舍吗?” 云织一怔:“能啊,不过——”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校门封了,但宿舍门不关,还能自由出去活动,只是离不开学校。 秦砚北没多解释,跟她说:“织织,晚上凉,多穿件衣服,你来图书馆后面的围墙,有银杏树的那边,我让人给你送点东西。” 云织跟唐遥说了一声,马上披衣服出门,迎着夜风往那边跑。 图书馆很近,围墙她有印象,相对学校后来新建的那些,那边要古老一点,虽然位置不偏,但平常很少有人会去,管理得也不严。 初夏的晚上风很轻盈,云织说不清为什么,跑得急切,她路上没停,一口气赶到围墙附近,抬头张望,却没看见什么东西。 她咽了咽,刚要给秦砚北打电话,墙边高大的银杏树枝叶就动了动,被人拨开。 男人没有穿正装,一身最简单的黑裤白衬衫,有些懒散地坐在年代久远的老旧围墙上,冷峻五官在月色下被洗练得清隽深刻,漆黑眼睫低垂,笔直看着她。 他抬起手,指尖勾着一个精致包装的蛋糕盒,盒上别着一支刚摘的银杏叶,跟她说:“小同学,儿童节快乐。” 云织站在墙下,仰头怔怔望着他,忍住汹涌窜上来的酸意。 他本来也没比她大很多,平常一身正装,肃穆冷冽,出入的都是正式场合,但现在他这样打扮,不用特权,不非要带她走,而是轻松越过一道围墙,在夜里拨开树枝,就像当初那个翻山越岭过来掀她窗户的少年。 如果以前,她还会觉得现在的秦砚北,跟过去的十一差别很大。 但到这一刻,两个身影完全重叠,时隔这么多年,她终于亲眼见到了当初那个少年的样子。 他会翻墙越壁,会不服不驯地来找她。 秦砚北俯身,朝她伸手,云织踮起脚握住,他低声说:“宝宝抓稳了。” 随后他猛然用力,她体重轻,被他带起来之后就被立即扣住腰,栽进他怀里,撞得银杏树在月光里微微摇晃。 秦砚北把她稳稳放到身边坐好,拆了蛋糕盒:“我家画廊老板的节日礼物。” 云织笑出眼泪:“我……我才没那么幼稚。” 秦砚北扬了扬眉,稍微侧过身,朝后面摆了下手:“那可惜了,还有十个,加在一起十一。” 云织忙凑过去看,他身后真的一字排开,还有十个大小不一的蛋糕盒。 云织抓住他手臂,想说什么,他忽然压下,吻上她微张的嘴唇。 围墙上,银杏叶在风轻晃着遮挡,云织紧闭眼睛,心脏跳出一片火海,她嘴里尝到一点潮湿的咸涩,很快被他唇舌覆盖。 她终于想通。 她想要的也许从来不是蛋糕本身。 是只属于她的在乎。 秦砚北抬起头,黑瞳直视她,抹了抹她唇角的湿润,声音也哑下去:“还差十个吻。” “过儿童节的小阿织……” 他在风里弯出笑痕,指蛋糕,也指自己,慢声对她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