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隐虽与魏恪有份情谊,但她也深知,不是什么心里话都要交由眼前这个人的,因此,她之前并未与魏恪多说些什么。 秦观月怕自己意图太昭,毕竟,她与魏恪并不熟实,这点分寸还是要的。 于是又措辞道:“今日主事也看到了,陛下病体初愈,那漠察便在大殿之上大放厥词,丝毫不顾皇家颜面,竟惹出择夫这样一桩奇事来。本宫既为燕朝宫妃,自是想侍奉之时,能宽慰陛下一二。” 魏恪虽不解她言下之意,但却深谙不该越权过问之理。 “贵妃娘娘劳心了,令奴等汗颜,只是漠察此邦照例是每岁都要朝贡的,还不知娘娘具体问的是什么动向。” “陛下如今龙体遭创,想必臣工也该有些得力的人上位帮扶着了?”秦观月若有似无地抛给他一句。 魏恪闻言后,眉头稍蹙:“容奴想想。” 片刻迟疑后,魏恪抬起了头。 此时,远处传来一行宫人的窸窣声,秦观月吩咐道:“墨隐,你去远处看着人些。” “回娘娘,此事说起来有些远了,但奴并不知是否算是大动向,只知晓此事陛下让奴等封了口,不准议论。” “魏主事,我深知此事难为你,你且放心说,本宫不会置你于险境。”秦观月向墨隐处探了一眼。 “墨隐亦被本宫支开了,此事与她也无牵连。” 魏恪直了身,向秦观月深深作了一揖:“回娘娘,前阵子丞相被削了财权,是国公大人所奏。” 秦观月在行宫之时就曾听闻此事,但竟不知此事与秦国公府有关,也罢,自己既为替身,娘亲亦被扣着,又有什么喜怒可言。 “此事本宫听到过风声,只是家父乃是国臣,我亦不好多言,只是,还有一事——” 秦观月将话锋一转,直言:“近日宫中亦有传闻,说是陛下免了顾相修缮皇陵之职。” 言罢,秦观月故作姿态将脸别了过去,拽弄着一旁垂下的斜柳叶。 魏恪稍有思量后开口:“确有此事,陛下免了丞相之职,又委派襄阳王去做了。只是此事、此事……” 秦观月见魏恪犹疑,便开口安抚:“主事但讲无妨。” “皇陵之事虽看似突然,实则也是与秦国公先时的弹劾有干系的。” “主事的意思是,从弹劾到今日,陛下筹谋了如此之久?”秦观月信手拈下一枝柳叶,任它在指尖被碾出汁来。 “陛下的意思,奴不敢揣测。但而今看来,秦国公的建言,应是奏效。” 魏恪并不明晰秦观月与顾珩之间的关系,只当是她担心自己的父亲,便又添言:“陛下取秦国公之策,说明看重国公,对娘娘,这是一件好事。” 是一件好事? 秦观月之前的猜疑如今在魏恪这里得到了证实,顾珩,是有一些不虞之兆。只是她不明白,在她入宫之前,秦国公府一直是不涉朝政、不参宫务的虚职,而今怎又和顾珩扯上了干系。 还有,襄阳王陆起章接任了顾珩的职事,又是否是另一种预示呢? 原本她只以为,这是顾珩与城阳王二者择其一的选择,此时秦观月却觉得征路迷雾重重,无力迈进。 她缓了缓神色,不想让魏恪看出一些端倪:“主事说的是,既然家父安好,我也心安了。今日,叨扰了。” 秦观月唤来墨隐,着她与魏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