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硬要说有甚么让她不悦的地方,或许就是刚才的那一幕,顾珩也在身旁,陆起戎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被他听见了。 此时顾珩还不知如何的得意,又要拿什么样难听的话来讽刺她遇人不淑了。 她感受到顾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她佯装未觉般低着眸,只抚玩着手腕上的金铐。 果不其然,半晌之后,顾珩轻飘飘的地响起在耳边:“亲眼看见了,失望吗?” “要不要与我赌一赌,王勋之位与你,他会选谁?” 秦观月心里发闷,冷笑几乎要溢出唇角。 “他如今身陷囹圄,选王位或是自由也是常人之举,我不会怨他。” 顾珩的目光阴沉得快要滴出水:“他辜负你的期望,利用你的情意,你都不怨他,为何对我却如此苛刻?” 顾珩猛地抓住秦观月的手腕,引起金铐一阵响动,秦观月被那双眼盯得浑身一颤,吓得不敢再说话。 “他不过是挨了几顿鞭子,废了双腿,就什么都招了,愚笨的懦夫,也值得你托付?” 秦观月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但陆起戎虽不及顾珩才智风骨,可至少他没有逼迫过自己什么,至少轮不到顾珩作此评判。 当初顾珩被囚清平观的时候,不也是对她有所隐瞒吗? 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良久酝酿出几滴泪来,欲坠不坠地在眼眶里打转。 “他对我是虚情假意,珩郎又有几分真情呢?” 顾珩像被这句话烫了一下,霎时愣在了原地。他紧紧盯着秦观月,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在她面上忖度,仿佛想要看清这美艳皮囊下究竟藏了什么。 良久,他缓缓松开手,声音略带沉哑地开口:“月娘,你当真这么觉得?” 秦观月即便真这么觉得,在此刻的气氛下也不敢承认。 她沉默了一会,将双手高高抬起在顾珩眼皮底下,撒娇似的说道:“珩郎,这铐子磨得我手腕好疼。” “所以?”顾珩的面色缓和了些,语气仍然不善。 明知故问。 秦观月目含恼怒地盯着顾珩望,顾珩不为所动,目光淡淡地回望她。 二人僵持良久,最终还是秦观月泄了气,轻声撒娇道:“我小小女子,哪里逃得出珩郎的手掌心,珩郎何必这样防着我。” 顾珩冷笑了一声:“是吗?上次的迷神散不是你给我下的吗?” 秦观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清了清嗓子,还是不死心。 缓了缓心神,将视线与小手一并向下,别有深意地看了顾珩一眼:“可是戴着这东西,行许多事也很不方便的。” 顾珩望了她一眼:“必要的时候,我会为你摘下它。何况,平时也用不上这样的方法。” 秦观月微怔一瞬,很快明白他话中的深意,顿时气恼地羞红了脸。 确是用不上的,但是顾珩对她常用的法子,无论上下,总有一处肿痛。 秦观月强压怒火,低声喃喃了一句无耻,却不想这极低的声音还是被顾珩听见了。 “月娘,你在说什么?” 秦观月心虚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好在马车很快停在了清平观前,顾珩也没有与她计较,只是在下车前扣住了她的手腕。 “月娘,你不该怨我。当初要与我快活是你,说此生只想与我一人的也是你,你总该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些什么。” 燕宸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