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算是明白了,沈西淮说一不二,要他放下姿态根本不可能,不管对面是谁,一锤子下去不行,那这事儿也就算了。” 静安低头吃菜,没有接话。沈西淮果决的行事风格,她确实见识过。 她今天没开车,郑暮潇送她回去,途经晏清中学稍停了停,说有机会要进去看一看,顺便问问学费有没有涨。静安笑了下,郑暮潇虽然总说高中过得太苦,但现今事业有成,仍以个人名义给母校捐了栋楼,而挨着那栋楼的科技体验馆则是触动出钱建的。 静安扫了眼冒出头来的尖屋顶,收回视线。 她住的小区就在公司附近,等郑暮潇的车子走远,她转身要进大楼,刚走两步又停下来。 在她左斜方的位置,停了部黑色的车。 静安侧头望过去,车门这时恰好被推开,她心砰砰乱跳,很快就见副驾驶上的人下来。 与上次不同,沈西淮穿一身便装,浅色t似乎是日牌,牛仔裤出自静安很熟的c家。静安经常看他家的秀,尤其喜欢男裤,但对身材要求极高,也贵,她舍不得买,只继续关注服装配色,然后运用在食物的摆盘上。 沈西淮手里拿着一个眼熟的玻璃杯,静安不作他想,上回是跟她要回手表,这回他是来还杯子。 她略站了站,向他走了过去。 静安再次闻到了酒味,熏染的醉意一定程度稀释了沈西淮身上的压迫感。 “刚下班?”他直接略过了称呼。 静安被他身上浅淡的味道牵缠,“没,刚跟朋友吃完饭回来。” 她想起那些新闻,沈西淮跟郑暮潇不至于互不待见,但整日被拿来反复比较,郑暮潇每每提起沈西淮情绪都很复杂,沈西淮大概也不太愿意听见他的名字。 他微点了下头,“杯子还你,柠檬水很管用。” 静安伸手接下,那上面似乎还残留他手指的温度,她脑袋有些空白,不知该怎么将对话进行下去。 “那…我先上去了。” 头顶月亮露出一点清光,静安攥紧杯子转身往前。一个玻璃杯可还可不还,他却特意跑一趟,静安不太明白。 她步子不快,随即忽地一顿,回头看见沈西淮仍站在那儿,他目光恰好也落在她身上,两道视线一交织,静安提高音量:“你赶时间么?我给你煮醒酒汤吧。” 他似乎愣了一下,静安也跟着呼吸一滞,随即就见他朝她走了过来。刚才她走得仓促,说了不过三两句话,实在很不礼貌,即便不请他喝醒酒汤,她也该再说点什么。 沈西淮很高,肩膀宽阔,随着他走近,静安也渐渐抬高视线,微仰起头。 “你好像喝了很多。”她声音低下去。 沈西淮低头看她,“嗯,不带路么?” 他声音很低,静安听出他话里的霸道,顿了顿说:“你要不要跟司机说一声?” 他一秒也不停,“不用,走吧。” 静安住的复式公寓,不大,木质地板上铺了宜家的地毯,静安喜欢坐在上面一遍又一遍看早期的无声喜剧电影,地毯上散落几本书,她迅速收好摞在旁边。 “你先坐会儿,”她回身看他,狭窄的玄关在他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局促,“进来吧,架子上有饼干,你要是饿了可以吃。” 说完一顿,“晚上吃过东西么?” 沈西淮走进来,“吃了,又饿了。” 静安一时语塞,刚才一路上她多次想开口,都被沈西淮的沉默硬生生止住。他不说话时周身散发着很强的气场,即便新闻里的他健谈又随和,但静安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疏离感,又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始终没有释放出来。现在终于开口说话了,气场反而更强了。 “那你等一会儿,我尽快。” 见他坐下,静安钻进厨房。鉴于时间跟材料有限,她只能煮沆瀣浆,这名字听起来稀奇,原材料不过是甘蔗跟夏季萝卜,切块煮烂就好。 甘蔗解酒,萝卜消食,为了充分发挥萝卜的作用,静安又着手准备雪蟹拌面。有话说,你吃什么,你就是什么。冰箱里有爷爷奶奶送来的海胆黄,静安不知道沈西淮是不是海胆。 她甫一回头,见沈西淮出现在厨房口,头顶几乎擦过门框,视线淡淡落过来。 静安以为他有急事要走,却听他问:“要不要帮忙?” “不用,你吃海胆么?”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