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山并不认识苏葵,但记得苏葵这个名字,同样更记得她的文章。 “苏葵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造成里面那位女性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重新说一遍,他还加了修饰词。 他说的是《小草青青》里的李小草。 来者不善。几位作家都皱了皱眉。 首先开口的竟然是徐志达:“张先生,就算是交流,我想也不必要为难一个小辈。” “不不,徐先生,既然这位小姐能够站在台上作报告,就不是什么小辈,我只是把她当作同行交流。”张瑞山笑道,“如果她不是和我们同一层次,那又凭什么站在这里呢?” 他看向主持会议的宋万章:“宋主席,我们是否可以交流?” 宋万章和旁边的两人对视一眼,他又看了看苏葵,见苏葵对他点头,说道:“报告结束,大家可以交流。” 张瑞山又把问题提了一遍,这就是目前要交流的问题。 大厅里此时所有人都没有发言,等着这场论争。 文学界的论争还少吗?不过是这次对战的两人差距有点大而已。 面对这个来势汹汹的同行,苏葵心里也是半点不慌。 至于他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就要找自己争论,苏葵心里也有了计较。 “张先生,我想我塑造的这位女性是取得了成就,至于您说的‘悲惨命运’……” “她的父母重男轻女,辍学换亲,还违背人权将她关起来,这难道不是悲惨的命运?”张瑞山的语气很平缓,却仍带有一种压迫感,“苏小姐,请告诉我,这是什么造成的?” “您……” “当然是因为黑暗的社会。”苏葵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说道,“因为社会的压迫,让她处于水深火热中,得不到自由,命运被人操控,更没有信念……” “所以我们推翻了旧社会,建立了新社会。张先生。”苏葵淡定接下他的话。 这还不止,苏葵继续道:“新社会赋予她新生,给了她自由,给了她希望,给了她信念。她也怀抱这种信念,坚定走上了回馈祖国的道路,并将这种精神永远地传递下去。” “她的悲惨命运是……” “当然是我们的新社会改变了她的命运。”苏葵淡然接道,并且意有所指,“我想任何一个读了这部小说的人,都会为新社会的美好而惊叹。您说呢?” 她的语速不紧不慢,却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韵律,旁人很难打断她的节奏。 听她说了那么一通话,几乎把所有功劳都揽在新社会头上,张瑞山冷哼一声:“改变命运靠的是自身,关外界什么事?” 苏葵立马道:“那您为什么要把所谓的“悲惨命运”怪在社会头上?” 还不是为了达成他自己的目的。 他清楚,苏葵也清楚。 张瑞山不谈这个话题,又说起了她的《清河乡之变》,这次他没有说社会造成了黑暗,反而是说她的小说立足于一个还没有实行的政策,里面描绘的美好生活完全是她个人的幻想,根本就是一部虚幻的作品,是靠着宣传推起来的,不具有价值。 很熟悉的话,很显然,他看到了报纸上对于这部作品的争论。 文字的力量和语言还是不一样的,大家都是在报纸上论争,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这样直接地批评。 就是徐奚年也皱起了眉头,当初他也说过苏葵作品有缺陷,但也是从文学的批判出发的。 这个张瑞山说话却和报纸上那些人一样,直接从根本否定了作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