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混上车,那还是在广市。要是半途下了车,” 何波喝了口杯子里的水,拿手指蘸水,跟孟宁草草画了下附近的城市,“从广市到南市的火车中间至少要经过四个省十三个城市,鬼都不可能知道他们是从哪一站下的车。” “那就有点难搞了。” —— —— 这几年,何波野心越来越大,做生意也确实遇到过一些问题。 但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棘手过。 孟宁暂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先等一天消息吧,说不定就是路上耽误了。火车不是会经常延误吗?” “嗯。”何波草草扒了两口饭,也没了吃饭的心情,“你下午有事没?” “没,怎么了?” “把账合一下,”何波随手拽了张纸,擦了擦嘴,“先发一部兄弟的钱。” “好。” “等一天,再等一天。”何波把手里的废纸握成团,用力捏了捏,扔进纸筒,“要是人还没回来,我准备去广市一趟。” “去广市?” “嗯。”何波低声道,“我走之后,把大文给你留下。这批东西尽早处理,不能留。” 孟宁点头,“我明白。” “年头我要回不来了,仓库里的瑕疵布你都要亲自上手处理了。大文在,镇住那些小兔崽子不成问题。” “好。” “好赖自己做决定,”何波叮嘱她,“决策权一定不能随便下放,大文也不行。” “你也不用见这么多人,事情做好决策都安排给大文,他会帮你处理的。” 何波想到哪说到哪,偶然一瞥,孟宁乖乖坐在凳子上,似含水的桃花眼一眨不眨,认真听他安排。 何波顿了下,微垂眸,眼睫微颤两秒。 而后,他抬眸,身子微微前倾,视线注视着孟宁,问得认真。 “怕吗?” —— —— 孟宁笑了,桃花眼弯弯,眼底一片坦率自然。 “没什么怕的。” “真的?” 孟宁笑,露出一侧浅浅的酒窝。 “何老板,你是不是忘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生意。” “我也曾和你一样黑市游荡,走街串巷。” 何波也笑,屁股落回到自己的凳子上,笑出声,落在屋子里的空气上,带来些许震动。 “孟老板厉害,是我唐突了。” —— —— 何波出去之后,孟宁很快地拿起账本算起出入账。 大文没上过学,字是何波一分钱一个诱惑着他背了小半本新华字典“买”回来的。 但他的记账是孟宁手把手教出来的,一个小本子,简单记录着开支收入和内部的走账。 何波更图省事,钱从来不会数。 都是用小袋子装着,封着口,上面写着日期。 一个一个地整齐排好,放在活动墙砖里,等着孟宁来算账。 一个下午,孟宁一步都没踏出去。 因着不确定何波会不会南下,如果南下了,何波肯定要带着人。 一部分人的工资一定要先给结算清楚。 而且,如果南下的话,账面上的钱估计何波都要带走个七七八八。 孟宁一边查账数钱,一边也有些隐隐的担忧。 —— —— “咚咚”两声敲门声,不待里面的人答,何波便握着门把开了门。 “算完了吗?” “酥糖的钱清了。” 一下午忙的水都没喝上,孟宁猛一开口,嗓子黏黏,有点不舒服。 接过何波倒的水,隐隐看见外面天色都有点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