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女儿,袁大人则在和谢枝山套近乎。 面对这位妻侄,他简直像在跟上峰说话,赔着笑,没停地扫听朝里的事。 谢枝山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不时走神去观察司滢,为她一晚上都不理自己而不安。 六月的天女人的脸,这是怎么了? 蓦地,又听姑丈一声:“听说咱们府里寿宴,北坨那位公主也会来?” 明明初到燕京,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小道消息,竖起两只耳朵,呈打听之势。 谢枝山心思不在这上头,囫囵应一声,又听上首沈夫人问:“那位公主,是不是叫泉书来着?” “全输?”袁阑玉没头没脑地接嘴,哈哈地笑道:“怎么有人叫这个名字?她斗蛐蛐打棍球,怕是打小都没赢过吧?” “臭小子,这是太后娘娘赐的名,有你说话的份么?”袁大人啪地打了他一下。 扯到宫里太后,没人再好说什么了,袁阑玉再蒙也知道轻重,摸着头去找茶喝。 话头就此揭过,又跑到元元身上,说这孩子身板硬朗,打生下来起就没害过什么病,是一众表兄弟姊妹里最不磨人的。 沈夫人笑着摇头:“病是没怎么病,磨人可是一等一的。比如昨晚上非闹着要跟滢儿睡,打也打不乖,哭累了才歇的。” “总还是跟他这位姐姐投缘,才时时惦念着。” 袁夫人招了丫鬟过来,取出一道匣子递给司滢:“孩子,咱们头一回见,我也不晓得你喜欢什么,就选了对耳夹子做见面礼。小了些,你别嫌寒碜。” 司滢起身,笑着与她道谢,又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回赠,得了几句夸奖。 袁夫人叹道:“听说逐玉先前连累你差点出事,姨母心头愧疚得不行……我这女儿是个顽主,也属实给我们惯坏了,她要说过什么混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往后她再敢胡来,你只管跟姨母说,姨母罚她顶碗。” “娘……”袁逐玉拖着长音撒娇,兼打岔。 袁夫人唬起脸来,作势训了她几句,复又对沈夫人笑道:“大姐,滢儿可说亲了么?这样标致的孩子,我瞧着也可意,不知以后会给什么人家谋去?” “还没呢,”沈夫人眉开眼笑地看向司滢:“正好,上回跟你说的,你大嫂嫂那位娘家兄弟,你考虑得如何了?若是觉得合意,我去信跟你大嫂嫂说一声,等那位小郎到了,安排你们见个面。” 厅中一静,好似几下里的动静都停了下来。 腿上的孩子动了动,傻张着脑袋与司滢对视,把手里的糖块递给她。 司滢接过来喂到孩子嘴里,又抬起头来,冲沈夫人笑了笑:“让干娘操心了,我没什么想头,但听干娘的。” 一声尖锐的吱嘎,是袁阑玉站了起来:“这怎么行?” “你撒什么癔症?坐下。”袁大人去拽儿子:“没大没小的,嚷什么嚷?” 沈夫人眉目含笑:“小四儿,你怎么这么激动?” 袁阑玉不情不愿地坐下,嘴却不停:“姨母,你是出了名的月老,怎么,怎么就不为外甥想想?” 沈夫人惊讶了:“看来我们袁小郎也到年纪,这春心捂都捂不住,不过……”她目光划向谢枝山:“你大表兄还没着落,你急什么?” “大表兄走科甲正途,受万岁嘉重,以后是天子近臣,要为治国出力的,哪会把心思放儿女私情上?”袁阑玉急道:“我不同了,我没什么大志向,就想过自己的小日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