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是不对吧?”沈夫人跟一句,不紧不慢。 像被蜇了似的,谢母老不自在地偏过脸,朝司滢告起状来:“管管你那个夫婿,别整天作古正经。我们老人家想喝点酒怎么了,小酌怡情他没听过?” 前前后后,司滢捋出个大概了。 “娘伤势才刚好,酒水这样伤身的东西,夫君自然不愿让您沾。万一旧伤复发,那您得多受罪?” 谢母听了,拿手点点她,恨铁不成钢地去找沈夫人:“瞧瞧你干女儿多没出息,这一声一调都跟她那个夫婿十足像!” 几声调侃,几句玩笑,三人坐到一处,看了看司滢带来的回门礼。 奇香宝玩,全是上等的稀货。御前待着的人见过好东西,杨斯年眼光也了得,挑的全是让人目不转眼的宝贝。 谢母把玩着一只印着狮子戏的纹盒,感叹道:“还是娘家有钱好,当初我要也有这么拿得出手的回礼,也不至于被人取笑了。” 她是高嫁进这府里来的,六品小官的女儿嫁给将军儿子,想当年,多少人觉得不登对。 或者直接些,就是觉得她不配。 彼时谢父也已授阶,且在战场上立过功,拿谢母的话来说:“他光万丈,我一身锈。” 忆起故人总是多有话说,谢母看向小姑子:“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和你大哥成婚那时候?” “记得,新婚头一晚你们房里的床就塌了。我大哥不好意思,想将就着睡,结果硬被你揪到外头找人。这么丢人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沈夫人斜眼看过去,语气微扬。 “哪个问你这事了?”谢母没好气地啐一声,待想把当年受过的委屈跟儿媳妇说道说道,但她是心里本就不怎么藏事的人,仔细一忖,竟然也想不起多少。 有苍蝇飞过来,司滢挥着扇子替长辈赶开,娓娓笑道:“常听人说婆母与公爹很是恩爱,教人羡慕得紧。” “那都是捡好听的,私下里,我没被他气冒烟就不错了!”谢母试图辟谣,遭来小姑子天大的好奇。 “怎么个冒烟法啊?我可只见到大哥被嫂嫂欺负使唤,再就是一双眼长在嫂嫂身上,不管几时,只要提起嫂嫂,大哥除了点头就剩脸红了。” 谢母嘴上当然不肯认,但却心不由主地,忆起亡夫来。 想当年北坨被旁边小国侵凌,他领兵去救,一去便是三四年。等回来时,她牵着孩子去迎他,他却抱也不抱。 不仅如此,还像同她压根不认识,偶尔碰到眼神都要避开,脸红得像晒伤了似的。 孩子都生了,也不晓得他害羞个鬼。 到晚上她去沐浴,他冲进浴房就结结巴巴地说:“我这回又立功了,应该,应该可以给你挣上个诰命!” 话说完匆匆离开,结果被地上的木盆绊倒,浑身湿透。 那副熊样,她能记一辈子。 想到这里,谢母连连摇头:“你大哥那嘴就是长来凑数的,战场杀人可以,菜市口捉贼也是一把好手,让他说句好听的,他能把头发憋白。” 头发憋白,可到底没白几年,人就走了。 “还好我儿子像我多些,要像他,我怕是这辈子抱不上孙!” 说完又是一叹:“我儿也不容易啊,天天累得跟驴似的。同他一般大的年青人都在诗酒年华,哪个像他那样忙进忙出?不过还好,总算是把媳妇给娶了。” 到这里已然换了幅语气,寂寞久了,老太太抱孙心切,司滢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