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那会儿都偷偷喊他哑巴皇子,听人讲话也慢半拍,性情孤僻,特不爱搭理人。”齐湘接过茶盏子,又去问祝雪盼:“听说他出家了?” 祝雪盼说没有:“跟曾太妃一样,带发修行。”大小也是个王爷,怎么会允许出家。 又叹说:“曾太妃也挺可怜的,当年胎坐得不稳,躺了半年才生下皇子,哪知是个哑的。我记得我祖母提过,说那会儿曾太妃和太后走得近,妃嫔里头数她二人关系好,因为这个,睿王爷和谢大人还伙着一道玩过。” 按那位睿王爷的年纪,司滢略算了算,跟她夫婿差出好几岁。要说一道玩过,除非是怪人都喜欢和怪人作伴了。 再上了些点心,齐湘揭盖喝了口茶,咦一声:“这茶怎么有股荔枝味儿?” 司滢指了指骨碟里的果子:“拿荔枝皮烘的,还合口味么?” 祝雪盼手快,已经尝了两口,直说香沁,回甘也足:“谢大人可算捡着了,娶了位贤妻,连茶都能烘出果香味儿来。” 司滢笑了笑:“他不爱喝这个。” 任上事忙,还是浓茶提神。 水榭风景好,视野也佳,左右是碧波,前后又是曲折的廊道,有种蜿蜒的美感。 几人坐着言笑阵阵,过一会儿,谈及已降位为贵人的庞氏来。 算算日子,这位也快解禁了。 “以前那么张扬的性子,栽了这一回,也不知出来后会不会收敛些。” 祝雪盼喝着茶,随口提道:“不过淑……皇妃娘娘也是大度,被庞氏一个后来者居上,又受她陷害,还能去御前替她说话求情。唉,这份肚量真是没得说了。” 不过经由这二位的事情也能看出来,在后宫里头,娘家无势不行,没有男人宠爱不行,有男人宠爱没有子嗣也不行。 对许多女人来说,那里头真不是多合适的归宿。 齐湘拈了块酸枣糕,视线眺过去:“照你这么说,皇妃娘娘倒是集齐了所有。” 祝雪盼认真点头:“那可不?她膝下有个皇子,如今受陛下的宠,国公府也跟着沾光。虽说府中子弟资历不高,但在各槽经营上几年,府里权势慢慢也就积累起来了。” 司滢递来新的果子,齐湘笑着说了句有劳谢少奶奶,司滢也还嘴说:“陆少奶奶客气。” “陆少奶奶……”祝雪盼拉着舌头跟了一句,视线落在齐湘身上,促狭起来,暧昧起来。 哪知齐湘是个不寻常的,一瞟回去:“想问圆房没有?没圆,他不|举。” 语不惊人死不休,祝雪盼跟司滢对视一眼,惊讶地捂住嘴。 司滢手里正捏着个没剥的荔枝,果顶浑圆,龟裂的纹脉在掌心滚动,不很硬,微韧。 她房里那位倒是举得起来,但也就那样,再没别的动静了。 蓦地心又一跳,这该不会……是另一种的毛病? 正自己吓自己时,肩头被齐湘撞了下:“对了,你跟泉书公主不是挺好的么?” 司滢迟迟地啊了一声:“泉书公主?怎么了?” “你没听说她最近干的事?”齐湘提醒:“你夫家表弟,那位袁小郎和姑娘相看,被公主给搅和了。” 原来是这事,司滢点点头,也忍不住笑起来:“听说了。” 据说公主还和袁小郎有定情信物,早就心意互通,一心要招袁小郎当驸马。 祝雪盼最近被拘在府里,这会儿才听她二人谈及新鲜事,听罢,又惊又羡地喃喃道:“北坨的女儿家,可真豪迈啊。” …… 提起袁府,第二天这家子人就来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