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没有一个人肯相信许辞?”舒延摇头,“我不理解。” “这世上你不理解的事儿多了去了。你身上最干净的,去你的经侦专案组继续干活。清丰集团的事情还有一些尾声,其余那些个参与了这次操纵证券市场的,一个一个,还得要慢慢解决。 “这世上有很多我们把控不了的事情。但起码要把自己负责的工作做好,才算是不辜负——” “不辜负什么?”舒延打断刘洋的话,“如果像小辞那样的,最终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我不知道我坚持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什么信仰、理想?当我们连队友都不能保护,都不能信任,还空谈这些做什么?” 舒延起身摔门走人了,差点把刘副厅摔了一鼻子灰。 祁臧不动声色叹一口气,再瞧向刘洋。 刘洋摆摆头,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也走人了。 从齐钧办公室告辞后,祁臧开车离开市局,15分钟将车停在路边,他下车,步行到一家店面前停下。 招牌上写着几个大字:“梅兰竹菊艺术培训中心”。 走进去,问过前台,祁臧走到了钢琴教室。 教室内有人在弹琴,弹的正是《月光》,是祁臧和许辞在拜访夏蓉老师曾听过的。 那会儿在琴房里弹琴的人就是这个井望云,不会有错。 走到教室门口,祁臧看见里面井望云正在进行一对一的教学服务。 等弹完一整首曲子,井望云让孩子自己练习。就在这个当头,祁臧抬手放在房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正在聆听学生弹琴的井望云抬起头来,朝门外看了一眼,随即他低声对孩子说了句什么,起身走向祁臧。“祁警官,有事儿找我?” “对。方便吗?” “还有15分钟下课,要不你等我一会儿?” “可以。” 15分钟后,祁臧和井望云坐在了旁边的咖啡馆里。 点了杯冰美式,井望云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儿?这几天,其实那个叫……文警官的,也找过我好几次。问我有没有去过什么尼姑庵,半夜有没有去过医院,又或者去哪个营地看流星什么的。 “我不太理解这些问题。这些地方我没有去过。你该不会要把这些问题,再问我一遍吧?” 祁臧道:“是,没人能证明你去过。但也没有人能证明你没去过。你没有不在场证明。” 井望云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所以呢?” 祁臧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了桌上那杯咖啡,意有所指道:“他也喜欢这种冰咖啡。” 井望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祁警官说的是谁?” 祁臧依然没答,再问他:“井先生之后有什么打算呢?打算去美国,还是留在中国,留在锦宁市?你现在在这里当老师,工作稳定下来了吗?” 井望云笑了。“祁警官这种级别的刑警,好像不负责查户口吧?” “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你可以保持沉默。”祁臧道,“坦白来讲,我当然不能打消对你的怀疑。我只是现在没有证据逮捕你。但我确实对你后续的打算很感兴趣。我会留意着你的动向的。” 这回换作井望云提了问:“通常来讲,睹物思人,代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很深。那个让你看见一杯咖啡就想起来的人……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 “你相信他吗?” “我不知道。你觉得我该相信吗?如果井先生,遇到一个事事都在骗你,每一句话都是谎言的人……你会信吗?” “我不管他说了多少谎。我只看他做的事。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嘛。” “说的也是。受教了。” “不敢。”井望云深深看祁臧一眼,“其实我不喜欢喝美式。只是这家店里,这种咖啡最便宜。不好意思让你破费。等等,你找我,是你请客没错吧?” “理该我请。”祁臧点点头。 “那就好。至于你刚才说,会留意我行踪的事儿……没问题。” 井望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也不怕警察找上门。你们可以盯着我。至于之后么……我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