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的袖珍棋盘。 他告诉她:“象棋中,‘王后’是万能的,是气势汹汹的,实力最强的一种棋子。” 现在,她的“国王”要死了,她还能在人生这盘棋中继续走下去吗? 她忐忑不安了一整晚,醒醒睡睡,做了无数个不祥的噩梦。没人发现她的异样,护士们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最后,还是病入膏肓的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他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儿。生病后的他苍老了十几岁,鬓边的发丝枯萎了似的贴在他瘦削的脸颊两侧。他不再清醒,也不再优雅,坟墓的泥土已经埋到了他的脖颈。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优雅。 “多莉,你要坚强。”他低沉沙哑地说,“‘王后’是万能的。” 她忍不住“呜呜”痛哭了起来。那是她最后一次软弱地痛哭,哭得面颊耳朵都涨得通红。但她奇迹般地不再焦虑,也不再恐惧。黑暗中潜藏的危险消失了,不祥的噩梦也消失了。她在这短暂的婚姻里发生了巨大的蜕变——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知道了美洲是谁发现的,又也许是因为知道了“王后”是万能的。 叶利斯特拉托夫去世后,她的父亲果然找上了门。他逼迫她交出叶利斯特拉托夫的遗产,然后净身嫁给另一个富有的商人,继续当他减轻债务的工具。 她想起叶利斯特拉托夫临终前的话,神色平静地找到他枕头底下的小型自动手.枪,点25口径,胡桃木手柄,重量很轻。 她没有像电影里歇斯底里的女人一样,颤抖地握着手.枪,迟迟扣不下扳机,最后被敌人轻易而举地夺走手.枪。她拿到枪以后,立刻上了膛,朝她父亲的脚边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巨响。 他被她吓了一大跳。 “滚,”多莉冷冷地说,“别让我说第二遍。下一次,我会直接瞄准你的心脏。” 这一声枪响换来了她的自由。 多莉却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如果她的父亲冷静下来想想,就会发现她拿枪的姿势并不标准;开枪后,手腕更是被后坐力震得发抖,如果当时有人从她的手里拿走手.枪,她绝对无力反抗。 她讨厌不能反抗的感觉,从小到大她体会过太多无能为力的感觉,已经厌烦了,厌倦了。接下来她要掌控一切。 她开始翻看大量与枪械有关的书籍,了解各种枪械的区别,记住了常见枪械的型号。她参加了十多个射击俱乐部,每到一个俱乐部,都会有自以为是的男人调侃她的性别和身材,而她很快就会让他们闭嘴。她下手从不留情,最狠的一次,把一杆打靶步.枪塞到了一个男人的喉咙里,吓得他跪倒在地,尿了一裤子。 她还爱着叶利斯特拉托夫,他是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却不会为他守身如玉。她一边回忆着他们之间的爱情,一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情人。 他不仅教会了她什么是爱情,使她蜕变成坚强的女人,还美化了男性的形象。没有他,她不会对男人这么感兴趣。 不过,她对与叶利斯特拉托夫极其相似的男性并不感兴趣;那样的男人属于另一个迷茫的多洛蕾丝。她现在只想玩猎物与猎人的游戏,感受一下放纵的快乐,不想再体会一遍爱得死去活来的感觉。 对她而言,乔森不过是一个玩物,一只长相、家世都还过得去的猎物。 她的枪管已经对准了他,却懒得开枪得到他。 但就像大多数男人都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女人一样,如果他硬要成为她的情人,她也不会拒绝,就是绝对不会珍惜他的肉.体和感情罢了。 第4章 chapter 4 乔森很迷茫,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饰——牡蛎白齐膝大衣,衬衫笔挺;袖扣和领带是德国的知名品牌,价值一百马克,相当昂贵;手腕上是更加昂贵的手工表,手工表不见得比工厂生产的手表精准,但像他这样的人戴手表,从不是为了看时间,而是为了堆砌男性魅力,吸引女性目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