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 云夕脱下衣服,蘸着水把身体擦洗了一遍,然后把弄脏的水提出门去,把地面和门框上擦洗干净。 这些东西要是放着不管,绝对会臭到人怀疑人生,云夕不想每次出门都被这种味道熏一遍,只好用珍贵的水资源打扫得干净一些。 水桶里的水用掉了一半,地面已经被清洁得差不多,剩下的水,云夕用来给走廊上的植物浇了浇水,接着又把空掉的桶拿出来放到卫生间去继续接水了。 她坐在沙发上,迟来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连带着强烈地厌世感和疲惫感,没等坚持到水桶被住满水,她就歪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起来。 云夕梦见一个温暖又宽阔的怀抱抱住了她,她哭了出来,不停要求对方抱紧点,抱得更紧点,对方不住地怜惜地用嘴唇碰她的头发,额头和脸颊。 云夕不断地告诉对方,自己太害怕了,每天一个人,既害怕又孤单,请求他不要离开自己,她在梦中攥紧了对方的衬衣,把那笔挺的衣服揉得乱七八糟。 但他只是静静凝望着她,最终长长得叹了一口气。 梦醒了,云夕睁着双眼看着亮堂堂的天花板,太阳花在沙发周围摇晃着它们小片的身躯,放到以前,云夕在这么亮的环境下,是绝对睡不好觉的,但末世以来,什么毛病都被治好了。 云夕伸出手盖住酸胀的眼睛,不用看也是红肿一片,叹息般地喃喃道:“你在哪里呢?” 等躺到外面的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云夕翻身从沙发上直起身,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吧唧一声从她的胸口掉下来。 云夕把熊猫捧起来,仔细地回想:“我昨天把你放出来了?” 然而昨天的记忆就像断了片一样,只剩下一片鲜红,云夕又跑到卫生间,水龙头已经被关上了。 云夕靠在卫生间门框上回忆了许久,只好作罢,准备早餐去了。 要问云夕最强大的是什么,那肯定是她十分健忘的性格,虽然昨天的事情有够惊悚,但在热腾腾的拌粉和煎蛋被大口吞进腹中,那些负面情绪也被抛至脑后了。 并且云夕第一次打开家门,今天再去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畏惧的心理了,毕竟人是不能一辈子躲在房间里了。 楼下已经有几个胆大的人贴着建筑的阴影处活动了,入户走廊上半截是空的,下半截有一米多高的防护玻璃,云夕蹲下身,透过玻璃望着楼下。 那些人并非漫无目的的走动,他们似乎在小区的绿化带里翻着什么东西,难道是翻吃的? 云夕看到有一人把枯黄的花草全部拔去,往下面的土地上种了什么东西,她瞬间明白了,自己打算做的事已经被这些人抢了先。 正准备继续观察,外面又响起了直升机的声音,这些人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飞快争抢起被丢到地上的包裹。 直升机虽然也会维持一定的秩序,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何况他们每天任务繁重,总是没过多久就飞走了。 云夕看着下面的粮食被哄抢一空,每个人能拿的东西也不多,大家都没什么杀伤性武器,不可能拿着刀逼着大家都把粮食让给他,所以只能跑快点,尽量多搬点。 跑得快的能搬一箱水,再多拿几包面包什么的,跑得慢的可能就得拿别人剩下的了。 好歹没发生什么冲突,人们都是把粮食搬了就走,回家再紧紧关上门,不和别人多说一句话。 云夕注意到,这些人相比前几天,都脏乱了不少,好多人几天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脑袋上,想必也是好多天没洗澡了。 想对比他们,云夕就舒服得多,她有水,有粮食,甚至还有手机可以用,太阳花旁的太阳能充电宝无休止地给家里的电器充电,早在这件事之前,云夕就买了许多充电就能用的东西。 她躺在床上,把充电小风扇放在床脚,拿着手机玩了一局蜘蛛纸牌,慢慢等着夜晚的到来。 晚餐吃的是煮面,放了满满几大勺牛肉酱,拌开以后浓油赤酱的,颜色很好看,云夕又烧了一锅水,煮了点酸梅汤,放冰箱里打算等凉了再喝,冰箱虽然没有电了,作为储藏室还是挺好用的。 云夕又拿出一件防护服,穿好以后打开房间,今天晚上不像昨天那么黑,天上的月亮很明亮,云夕就着手机微弱的光锁上房门。 不知道是不是受小人国巨大病毒的影响,门口的土豆番茄长得有足球那么大,云夕担心种得太多会浪费,干脆把它们都摘下来,埋了点菌丝进去。 她拿出准备好的蒲公英,先是把装着番茄和土豆的小手提袋扔到坐垫里,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星星忽闪忽闪的,照亮楼道里鬼鬼祟祟的云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