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诸,名素素,听说和毅郡王门下交好。” 听说跟毅郡王有关,永昌帝一下子僵住了,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 万贵妃轻轻“啊”了一声,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哭得红红的杏核眼里又蕴满了泪水。 “陛下,既如此,就算了吧。总之,是臣妾命苦,这辈子对不住两个孩儿。若不是臣妾,他们怎会遭此厄运?——欢儿,是娘对不住你,你要怪,就怪为娘吧……”回身伏在千金公主齐欢之床边,哭得哀哀切切。 永昌帝不由得又想起因故死在河东郡的三儿子,也就是万贵妃所出的齐礼之,心头也焦躁上来,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神色间很是烦闷。 千金公主不解,不甘地问道:“娘,难道就这么算了?” 万贵妃哀切地摇摇头,道:“欢儿,你又忘了,应该叫‘母妃’,母妃又不是正宫娘娘,你怎能叫母妃做‘娘’呢?” 千金公主语塞。私下里,她向来叫万贵妃做“娘”,就连永昌帝在跟前也叫过的,永昌帝并未制止。 不过如今娘要这么说,她就姑且听之吧,忙从善如流,“知道了,母妃,是欢儿大意了。” 万贵妃见永昌帝还难以抉择,又道:“欢儿,你这辈子,也不要嫁人了,就出家做女冠吧,母妃养你一辈子……” 永昌帝听得肝肠寸断,一时再也顾不得,大声道:“给我把诸……什么……” “素素。”瞿太医赶紧道。 “传旨,诸素素庸医误人,致使公主病痛,着京兆尹抓捕判审,以儆效尤!”永昌帝传下旨意。 一旁的内侍忙躬身道:“遵旨。”便拎着佛尘去京兆尹府传旨。 诸素素犯案在长安。若是官身,可由大理寺派衙役抓捕。一般情况下,就由京兆尹处理了。 千金公主犹不解恨,怒气冲冲地道:“父皇一定要砍她的头,抄她的家!” 万贵妃见永昌帝不置可否,忙道:“欢儿也是气话,她被这庸医害成这样,随口说两句气话也是有的。陛下莫要太在意。” 永昌帝“嗯”了一声。诸素素若不是毅郡王府的人,他还有可能饶她一命。现在知道她跟毅郡王府有关,正好拿来杀鸡骇猴了。 “她害了欢儿,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再说,她是庸医,肯定行医害人的情况会更多,让京兆尹狠狠的查,把她庸医害人的事都查出来,才好明正典刑。所以朕要抓她,不仅仅是因为她害了公主,更重要的是,她庸医误人,害了我大齐百姓!”永昌帝义正词严地说道,一股帝王的威严表露无遗。 几个太医连忙跪在地上,全身如抖蒜筛糠,背上的官服都湿透了。 永昌帝挥手让他们退下,转身看见万贵妃痴迷崇拜的目光,心头大畅,将她拥在怀里,安慰道:“爱妃放心,我必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吃亏的。” 万贵妃正要再夸两句,外面有宫女进来回报,“启禀陛下,穆昭仪来看望公主。” 永昌帝眼前一亮,就见一个高挑美艳的宫装女子走了进来,对永昌帝行礼道:“见过陛下。”又道:“臣妾是来给陛下请罪的。千金公主在臣妾家中受伤,臣妾不胜惶恐,特请陛下治罪。”说着跪了下来,脱发弃簪,匍匐在永昌帝脚下。 永昌帝笑眯眯地亲手将穆昭仪扶了起来,道:“此事跟穆家无关,乃是庸医误人,朕已经派人去抓捕庸医,等案子审结就无事了。” 穆昭仪便是穆侯府的嫡长女穆夜歌。她本心仪安子常,奈何安子常不肯娶她,后来无奈入宫,居然得蒙圣宠,如今她一心想生个小皇子,已经将安子常抛诸脑后了。 听说自己娘家无事,穆昭仪大喜,对着永昌帝谢了又谢,又问候千金公主和万贵妃。 千金公主一脸郁郁,别过头不理她。 万贵妃却和颜悦色,一派长姐风范,对穆昭仪道:“有劳妹妹记挂。她的伤势如今还要将养,请妹妹莫要怪责。” 穆昭仪连说“不敢”,坐了一坐,见永昌帝要走,也起身道:“臣妾陪陛下一起出去吧。” 永昌帝点点头,带着穆昭仪走了,晚间就歇在她宫里。 万贵妃照料千金公主不提。 却说京兆尹许绍接到陛下的口谕,惊讶万分,忙接了旨,点齐衙役,去诸素素的医馆抓人。 诸素素和杜恒霜离开穆侯府,一路说得投机,尚不知大难临头,一时兴起,便上了萧家的大车,跟他们一起回去。 诸素素的马车就跟在萧家大车后头慢悠悠地走着。 诸素素家跟萧家在相邻的两个里坊,倒是一个方向。 萧家和诸素素的马车走到两个里坊大路交叉的路口的时候,一群京兆府的衙役由诸素素家所在里坊的坊正带领,从斜刺里窜了出来,拦下诸素素的马车,喝道:“诸素素何在?快快下来受绑!” 诸素素在前面萧家的车里听见这声大喝,全身打个突,问道:“那是在说谁?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