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被前朝大周给灭掉了,但是余威犹在。 永昌帝齐伯世取周而代之,建立大齐之后,对士族也只能礼遇拉拢。 结果一不小心,就让崔家在朝堂坐大了。 如何从士族中夺回皇权,不仅是永昌帝心心念念的问题,也是毅亲王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是毅亲王还没有处在那个位置上,就已经很坚定地在想法解决这个问题。 而太子反倒一直犹豫不决,既想借士族的势上位,但是又担心士族的势力越来越大,反而对自己不利。 如果萧士及没有猜错,毅亲王这一次,一定会拿胡家开刀,不会只惩处胡清流一个人就行了。 这一次,他要树立的,是皇权相对士族的绝对权威。 凡是冒犯皇权者,一定要全族连坐。 以前寒门庶族经常被株连族株,但是从来没有到过士族这个层次。 士族里面有人犯事儿被斩有过,但是整个家族因此被株连灭族,还从来没有过。 因为士族本身极有权势,又彼此联姻,姻亲关系错综复杂,近亲通婚的非常多。 要是真的来灭九族,所有的士族可以被一网打尽。 当然,毅亲王这一次不会步子跨得这么大,不会株连到姻亲关系。 但是胡家满门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这是胡清流羞辱皇室的代价,也是给整个士族敲响的警钟。 杜恒霜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见萧士及一直不说话,心里有些发虚,想起今天自己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对太子妃的放肆,还有毅亲王的提醒,到底不踏实,伸出胳膊攀住萧士及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今天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萧士及微微一怔,将思绪从毅亲王对胡家的处置猜测中收回来,低头看着杜恒霜极力压抑的焦急面庞,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发,轻声道:“别想多了。你今天做的很好。”说着,在她耳边道:“有些事情,我出面确实不妥,但是你出面就无妨。做得好,我给你撑腰。做得不好,我更要给撑腰。——你不要怕。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只有欢喜。”说到最后,萧士及的声音变得无限感慨,“我这么多年的辛苦,不过就是为了你们能够活得畅快。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但是想完全不看别人的脸色,也是不可能的。 永昌帝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也不能不看士族门阀的脸色。 他们萧家当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爬的地方越高,需要看的脸色就越少罢了。 杜恒霜还是很忐忑,她喃喃地道:“……可是我担心给你惹的麻烦越多,你会渐渐烦了我。素素说,男人的情分是一定的。今天多了,明天就会少,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时候。” 萧士及愕然,仔细想了想诸素素的话,又觉得好笑,抱着杜恒霜的身子摇了摇,道:“素素总是好一阵,歹一阵。以后就让安国公去头疼吧。——至于你呢,你放心,无论你是好是坏,我都欢喜。你不需要学别人怎么做。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是我从小看到大的那个霜儿,不是别人。” 萧士及的话,让杜恒霜有股醍醐灌顶的顿悟。 她这些年兜兜转转,极力想四方周全,又周全不了。开始的时候,她想委曲求全,结果并未得到好下场。后来又想先声夺人,做出强势的举动,但是也没有收到好的效果。 也许萧士及说得对,她不应该去学别人如何做人。她要做的,是她自己,是杜恒霜,不是别人。 …… 崔家大宅里,此时都知道了这项噩耗。 他们早就放出风,说安子常一定会来鸾台选婿。 可是安子常今日当着全长安城显贵的面,打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实在是把他们打懵了。 崔盈盈在自己的绣楼里听说安子常今日在毅亲王府小世子的满月礼上,公开向陛下求娶赐婚旨意,要迎娶低贱的郎中为原配正室,气得把自己面前的绣绷架子一脚踹翻在地,怒道:“安子常有什么了不起?——谁不知道昭穆九姓都是胡蛮,还在我们崔家面前仗腰子!他也只配跟诸素素那低贱的女人结亲,然后再生一窝更低贱的小崽子!” 崔盈盈的丫鬟不敢劝她,都躲得远远的。 崔大郎的夫人忙赶过来安慰她,心疼地道:“二妹,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后天鸾台选婿,咱们一定帮你挑个好人家。” 崔盈盈恨声道:“安子常如此羞辱于我,我跟他势不两立!——大嫂,我就嫁给萧士及算了。就是他不是士族,我也忍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