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紧绷,想象着自己下一刻就会被扔在地上狠狠地摔。 但是一直到顾蜜如抱着他走到床边,想象当中的疼痛也没有到来。 把锁链拖长在地上,稀里哗啦地响了一路。 顾蜜如把他放在床上,这床是新铺的,里面还用热水灌了一个汤婆子。 翠莲虽然是个山野丫头,做事情还算利落。 顾蜜如把司献春放在了床上,什么也没解释。更没把他放开,转身就走。 司献春在床上躺了片刻,积蓄了一些力气,就试图起来。 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伸出一只手。 然后他望着自己赤.裸的手臂,愣住了。 他又仔细感觉了一下,这才悚然发现,他被子下什么都没有穿。 司献春一时之间,被这个事实给震住。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甚至已经相信了那个恶毒女人说的话,把他洗刷得这么干净,看来是真的要将他卖掉了。 意识到这件事,司献春急了。 他又急得满脸通红,血液上涌,又耻辱又害怕。 之前无论这个女人怎么恶毒,至少不会随便碰他。 司献春无法接受除了他母亲,还有他小妹之外,任何女人触碰他。 他们之间从成婚以来,连新婚夜那晚,都没有在一个屋子里睡过。 司献春一想到自己刚才昏迷的时候,像一个畜生一样被人洗刷。他就耻辱得简直要哭出声。 他越着急,被子就因为胡乱撕扯,缠得越紧。 越是着急,就越血液朝头顶冲。而他的身体当中,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往头上冲的血液了。 很快他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在他终于挣开两条手臂的时候——他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司献春的心中,再次弥漫上绝望。 他被冻成那样,饿得恨不得吃了自己,都没有想过死掉。 可现在他是真的想死。 他能忍受痛苦。却没有办法忍受耻辱。 他虽然长在司家的后宅,比他的妹妹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司献春从小跟在母亲身边,母亲把他教养得很好。 他知道礼义廉耻,虽然没有读过几本书,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 因此就在顾蜜如端着热粥,往回走的时候,听到脑中系统再次播报。 【任务对象自毁值上升为97%!】系统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度。 顾蜜如端着碗的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仿佛没听到,四平八稳迈进了院门。 偏院的下人房,好几个丫鬟还在朝着这边张望。 她们都在打赌,赌这位明明从来没有嫁进过司家大宅的门,却自称少奶奶的主子。 会不会让司家的少爷活到明天。 她们的视线充满了好奇、鄙夷、唾弃。 她们猜测着,这位少奶奶又要像上次给这位少爷灌开水一样,用热粥把他的口腔都烫坏。 要知道热粥可是比开水烫得更厉害呢。 只不过她们无论在想什么,无论朝着顾蜜如投去了怎样的视线,都没有让顾蜜如侧目。哪怕一下。 顾蜜如走起路来脊背笔挺。手里端着一碗粥,却根本不需要故意去保持平衡。 脑中听着系统大惊小怪的警告音,也依旧闲庭信步。 每一步都像是被尺子量过一样,如果她的头上戴着朱翠,肯定连晃动的幅度都非常小。 她的仪态,能比得过皇城当中的公主。却又有一种大开大合的气势。 等顾蜜如端着粥碗迈进屋门,司献春的自毁值,已经达到了99%。 顾蜜如把她特地用水打凉的米粥,放在桌子上。 然后直接走到了床边,把脑袋朝下的人转了过来。都不用看他怎么回事,直接掐住了他的两腮。 除了咬舌自尽,他没有其他自毁的办法。 司献春确实正在咬自己的舌头。 他在自.杀。 要不是因为他的力气实在不足,顾蜜如取粥这一会儿的工夫,他舌头都已经咬掉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