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招之下, 只怕会死伤惨重。 罪头陀本身武功已入乘化境,在场众人根本无力与他抗衡。 恰在此时,天外突然响起一阵歌啸之声。 “小头陀,古庙中。兔葵燕麦闲斋供。 自烧香, 自打钟。斜日苍黄有乱松。 何为名, 何为利,丰碑是处成荒冢。 何为善, 何为恶,灵山本在我心中。” 这道歌声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仿佛梵唱,又仿佛道情,偏生压制住了罪头陀的狮子吼。场中众人原本觉得那罪头陀口中佛咒, 正如洪钟巨鼓一样敲打在神魂之上, 眼冒金星, 痛楚难当。可在这歌声响起后,渐渐恢复正常,直至心清目明。 众人心中巨震, 本以为在今日的稷都城, 见到已入乘化境的罪头陀已足够震撼。没想到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任你魔高一尺, 我自道高一丈, 还有人能稳压罪头陀一头。 众人循着歌声的来处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的老道人出现在目光尽处。道人鹤发童颜, 手持拂尘,袍袖随风清扬,自有一股道骨仙风的气度。 见到老道人的一刻,李放神色微微一惊,躬身行礼道:“见过师尊。师尊你怎会来此?” 众江湖弟子此刻方知,原来这名老道长竟是李放的师尊,无量寺的前任方丈,仙都山步虚观之主清徵真人。 以他的年龄与辈分,恐怕即使是众人门中师长在此,也要称呼一声“前辈”。众多江湖弟子一同下拜行礼,纷纷道:“见过真人。” 清徵真人微笑颔首,示意众人起身。他看了罪头陀一眼,这才回答李放方才的问题:“我与这头陀还有一段公案未解,今日便是为此而来。放儿,你方才所言故事,可是实情?” 李放心中了然。 想必清徵真人早知他在稷都城会遇到罪头陀,是以专门为此而来。他点头道:“不错,当日在稷都城我便心生怀疑,以罪头陀的武功,若是欲置我于死地,我早该当场毙命,根本不会捱到陆寨主相救。后来我与阿星误入稷都城外的那处地穴,见到众多无量寺僧人的遗体,似是死于别种邪门功法。当年无量寺戒律院三十六僧的旧案,其中或许别有隐情……试想若是这些佛门弟子都是死于罪头陀之手,以他的个性,不大可能将这些人的尸体藏在地穴之中。我想当年,您与卓大侠恐怕是冤枉了罪头陀了——” “此事当真?”清徵真人犹疑道。 卓小星向前一步,高声道:“此事千真万确,那些无量寺武僧被人某种魔门邪功吸干鲜血而死,死后多年尸体仍干枯不腐。我想当年我的父亲并未查明事情真相,便接受无量寺的委托,认定头陀为杀人凶手,将之擒拿流放,其中也有不妥当之处……” 在场众人皆是窃窃私语,罪头陀当年列于十大罪者之首,审罪幽州台、流放岩冰岛本是当年卓天来与鸣沙寨的一大壮举。而后来罪头陀更参与落日关之战,致卓天来死于落日关。想不到她为人子女,又担任鸣沙寨的现任寨主,本与罪头陀之间有着血海深仇,竟然承认卓天来在处理罪头陀一事上有失妥当,恐怕当年无量寺的那桩公案确有冤情。 听闻卓小星的话,清徵真人倏尔沉默了。 他那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的双眼望着罪头陀,有些质疑,又有点困惑,良久,终于问道:“摩诃,他们所言是真的吗?” 罪头陀冷嗤一声,讥哂道:“师兄早已认定我就是杀人凶手,又何须再问。呵,我早该想到,是这个小子说谎,师兄心中早有定见,又怎么会认为自己有错?我已承诺为慕容氏做三件事,第一件事便是在落日关围杀昔日大仇卓天来,第二件便是在稷都杀你的好徒儿,算他命大,没有死成,这第三件,便是为他守住这稷都城。既然师兄来了,我们不妨手下见个真章,也让师兄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天生恶根——” 他向前一步,直面清徵真人。手中禅杖重重落在地上,地面震起一道长长的裂纹,劲光直扑清徵真人。 清徵真人不及阻挡,登时后退一步,吐出一口鲜血。 没想到当年是自己冤枉了摩诃业者,清徵真人脸色微白,竟连持修已久的道心都出现一丝裂痕。 他与摩诃戒者虽然一同拜入禅心大师门下,他本是在不惑之年才半路出家,不论是修持还是习武都比不上寺中同辈的弟子,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