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朝晖看见安子怒发冲冠的样子,十分好笑,放下梳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别记挂着那个贱人了。那个贱人本来就配不上你。” 安子忧心忡忡地道:“这个贱人最喜欢占人便宜。这次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阴谋手段,才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离了婚。我的房子,我的存款,还有我的首饰、衣服、鞋子……天啊,可别让我看见那个死三八住在我的家里。她睡我的男人我不生气,反正是个贱人,她个收破烂的,愿意要就拿去。可是她要敢穿我的衣服鞋子,姑奶奶跟她拼了!” 范朝晖摇了摇头。女人就是这样,永远抓不住重点。 无涯子拎着两袋外卖中餐走了进来,一边将袋子放在屋里另一边的桌子上,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没有宫爆鸡丁了,只买了豆豉雪鱼,还有麻婆豆腐,你凑合着吃吧。” 安子听了,垂涎三尺,忙道:“我要豆豉雪鱼,快些拿过来,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无涯子被这屋里突然响起来的女声吓得差点摔个跟斗。他讶然地回过头去,看见范朝晖满脸含笑地坐在病床边上,和病床上那个脸上瘦得只剩一对大眼睛的姑娘,一起看向这边。 “你终于醒了?!”无涯子兴奋地走过去问道。 安子看了看无涯子,对他神气活现地颐指气使道:“詹姆斯,你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go,你再去买份饭回来,我和老大都饿了。” 在安子的印象里,这个詹姆斯,是个神棍,专门靠吹牛骗人,在赌场混碗饭吃,也算是老大的小弟。安子从来就没有对他客气过。 无涯子有些惊讶。他以为,安子醒过来,会记起前世的一切,怎么和他算得不一样呢? 他看了看范朝晖,用眼神问他:你坦白了没有? 范朝晖微微摇了摇头,笑着对无涯子道:“很好,安子醒过来,一点记忆都没有丢失,完全记得这辈子的所有事情。” 无涯子听范朝晖把“这辈子”三个字说得不同凡响,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掏出自己的小木棍,对着安子的脑袋道:“想不想让她忆起前事?” 范朝晖伸手把他的小木棍夺了过来,往空中抛去。 无涯子一个鱼跃起身,接住了小木棍,缩回自己的身体里面,对着范朝晖皱眉道:“不想要就说,何必跟我的法器过不去?” 范朝晖瞥了安子一眼,见她正低了头,大口吃着无涯子带来的中餐,对他们的对话无动于衷,便微笑道:“我觉得这样挺好。” 无涯子没话说了,起身走出门外。一边走,一边没精打采地道:“你们俩吃情侣餐吧,我出去自个儿吃饭去了。”悄悄嘀咕着:“真是新人入洞房,媒人丢过墙……两个没良心的……” 范朝晖装作没听见,把自己的那份中餐端过来,拨了些麻婆豆腐到安子饭盒里,低声道:“你以前很喜欢吃麻婆豆腐的。” 安子一边大口吃着其实跟国内大学食堂里面的大锅菜一样的中餐,一边幸福地冲范朝晖挤了挤眼,继续埋头苦吃。 范朝晖看着她大块朵颐的样子,心里的喜悦慢慢沉淀下来,融成一块块沉实的砖块,把他心底里那个一直空缺的地方,慢慢修补起来。 安子吃完饭,喝了口咖啡,舒服地躺在病床上,对着对面的范朝晖道:“老大,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还有,那个贱人,到底是怎么跟我离婚的?” 范朝晖慢条斯理地吃完饭,也喝了咖啡,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安子笑眯眯地道:“过两天,等你的情况稳定下来就出院。另外那个贱人虽然跟你离了婚,可是没有讨到好。詹姆斯给你找了好律师,证明是他出轨,属于离婚的过错方。而你又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得到了法官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