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两人欢爱过后,总是听雨过来服侍。有时做到一半,夫人说口渴,听雨还会端水进来,服侍她喝下,两人再继续。夫人对听雨,一向比对听雪好多了。从未如此给过听雨没脸。 想到此,范朝风到是收了笑容,微微思索起这其中的缘故。 等收拾妥当,范朝风去内室看了看,给装睡的安解语掖了掖被子,便出到外间。刚才做得时候不觉得,现下可是饿得很了。 便看见听雨坐在一旁煨着酒,微微有些凉意的冬夜里,散发出一股温馨又香甜的味道。就坐在了桌前,夹起了蟹黄包子先饱了口福。 范朝风一口气吃下五六个包子,才端起听雨给斟的黄酒,浅酌了一口,就问道:“这个蟹黄包子很不错,是用什么代替的蟹黄?--不仔细品,还真是品不出来。” 听雨笑道:“四爷的舌头真灵。则哥儿可是一点没吃出来,和纯哥儿两个抢吃了三四个。要不是夫人拦着,怕吃多了积了食,指不定还要多吃呢。” 范朝风酒足饭饱,又身体餍足,便有些放松,也笑道:“我走的时候,则哥儿还天天抱在奶娘怀里吃奶呢。这会儿都吃上包子了。”又问道:“纯哥儿是谁?” 听雨忙先答了头一个问题:“夫人说小孩子吃奶,到一岁尽够了。就蠲了奶娘,平时给喝羊奶。--却是比奶娘还要好呢。则哥儿那小个头儿比一般的孩子足足高上一个头。如今则哥儿的饮食起居都由夫人一手打理,别提多细致。就是太夫人专门给则哥儿指的管事大丫鬟秋荣姑娘,也都听夫人的。”又接着道:“纯哥儿是舅爷的长子。舅爷带着舅奶奶去了上阳县上任。纯哥儿的生母又犯了事送到庄子上去了。故而夫人就将纯哥儿留下了。也正好给则哥儿做个伴儿。两人很合得来呢。” 范朝风听了,那纯哥儿倒也罢了,只对安解语对则哥儿的态度有些疑惑。他是深知之前的安解语,知道她是多么厌弃则哥儿。连他这个不管内院的男人有时都看不过去。那时则哥儿的好多事儿,都是他和娘一起打理。安解语自生了则哥儿,欣喜过一阵子之后,便整日以泪洗面,还曾发了疯要用枕头闷死则哥儿。 后来大夫看了,说是失魂症,产后的妇人最易得,让众人都要顺着她的心意,不要违拗了她。又用了上好的药物,加上无涯子大师的秘方滋养着,才慢慢好了过来。却还是不待见则哥儿。 现下看来,也就是得了病的缘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范朝风的情绪便有些低沉下来。只低头想着心事。 听雨也不多说,就去收拾了桌上的盘碟去到小厨房里。 范朝风又去净房盥洗了一番,才回到内室。 安解语本是装睡。装到后来,居然真的睡着了。 这下范朝风挤了进来,才被惊醒,朦朦胧胧地问道:“吃完了?可吃饱了没?” 范朝风心情便好了些,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道:“还没吃饱。要不要给我再吃点儿?” 安解语便完全醒了过来,轻声地“呸”了他一口。却也没有动弹,就静静地躺在他怀里。 范朝风看她醒了,便小声跟她说起话来,就谈到了在江南所遇到的人和事,让安解语听得非常有兴味。 “那湖衣后来怎样了?--你给她除了贱籍没有?”安解语最感兴趣的就是湖衣那一段,实未料到众人口中所传和真相相差如此之大,还真的以为是外宅,并曾寻思什么时候问问他到底要如何安置呢,结果是虚惊一场。 范朝风忍着笑道:“她是万妈妈看中的人。--我要除了她的籍,岂不是断了人家的财路?” 安解语睁大眼睛:“你没有?!--你怎么能这样?” 范朝风一本正经道:“我其实是忘了。--你夫君现下公务繁忙,人多事杂。一个戏子除不除籍这种小事,实不该你夫君我过问。” 安解语忍俊不禁:“你真够坏的!--给了人家希望,又偷偷溜了。看来真是男人的话,一句都信不得!” 范朝风便道:“我又不是她男人,为什么要对她说话算话?--难道你愿意你男人对别的女人一诺千金、义薄云天、呵护备至?” 安解语脸红,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到底还是没有打心底里把范朝风当自己的男人,总觉得自己象个过路人,最多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