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白纸,上面似用羽毛笔写了些文字。文字和文字之间,又有线路相联,整张白纸,看起来像是一幅儿童涂鸦一样的画纸。范朝晖不由看住了。 安解语这几日睡不着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深夜到了顶楼的大屋里,于夜深人静之时,将一些觉得难以处理的问题重新梳理一遍。她前世无论是在国外念书,还是后来走上职场,都是夜猫子习性,越到深夜,越是头脑灵活,精神百倍。有些白日里想不通的问题,到了深夜,往往迎刃而解。 这一晚,她照例来到顶楼,将近来发生的事情,都写在了一张大白纸上。白云道长、周欣、周仁超、周夫人、王夫人、王萍,还有家里的王爷、范朝敏、张姨娘、然哥儿、大夫人,不一而足。然后用线将他们牵连起来,看看能不能有些新的体会。 低头在纸上写了很久,安解语觉得脖子低垂地有些酸痛了,便用手揉了揉脖子。又无意间抬起头,正好和往屋里探视的范朝晖四目相对。 安解语使劲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幻视了。可是仔细看去,那人依然在窗外,默默地看着她,又偶尔往她桌上的白纸扫一眼。 想到王爷今晚的确是回了府,安解语又释然了。——她最怕鬼怪和各种软体爬行动物。只要不是这两类,她都能应对。 安解语便起身过去,开了窗,问道:“王爷可有要事?”——和上次一样的开场白。 此言一出,两人不知怎地,脸都有些红。好在是在深夜,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的红晕。 范朝晖只点点头,又道:“若是不方便,我明日再过来。” 安解语知道如今的王爷,面临大事决断,定是有事要说,便正色道:“我信任王爷。事急从权,王爷若真是有要事,就进来叙话吧。”说着,便向一边让了开去。 范朝晖见安解语落落大方,并不因上次的事,如同一般女子一样,或扭捏做作,或含羞胆怯,做出一些小儿女娇态,却是直率爽朗,行事利落,心头感觉更是复杂。便道:“既如此,就打扰了。”说着,就一掠身,进了屋子。 安解语走到茶桌那端坐下,范朝晖便也在她对面坐下。 看见桌面上的白纸,范朝晖顺手拿起来细看。只是安解语的字实在写得糟糕,范朝晖不得不问了她好几次。——有几个字,实在看不懂写得是什么。 安解语的脸更红了。——她前世习惯了用电脑打字,一手书法完全见不得人。如今不过是自己写来理清自己的思路,也不是给外人看的,就更是写得潦草。 不过见范朝晖也没有取笑的意思,安解语还是一一给他解答。 范朝晖这才看明白那白纸上的路线图。又见有一根黑线将自己的名字和周欣还有白云道长的名字连在了一起。下面写着两个奇怪的字符“pros”和“cons”,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安解语探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写的两个英文单字。简单来说,pros就是好处,cons就是坏处。 她正在分析和周家“天女”联姻的好处和坏处。——虽然知道王爷自有自己的幕僚,分析起来比自己深刻多了。可是安解语在前世已是习惯了对一件事情要做正反两方面的思考,才能从中找出最佳的解决方案。且王爷另娶“天女”,对王府内院的格局,将是又一次冲击。她更是需要想清楚,王爷若是娶了周欣,对他们四房,特别是对则哥儿的好处和坏处。 范朝晖又仔细瞟了那两个奇怪的字府一眼,便看向别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