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盖得,比以前的府邸气派多了。” “可不是?——特别是四房的风存阁。”五夫人照了照镜子,便拿起一旁的香脂,往脸上细细地抹上去。“那样气派的三层高楼,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府里,连正院元晖楼都比不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风存阁是这王府的正院呢。” 范朝云讪笑一声道:“大哥和四哥向来亲厚,如今厚待他的孀妇弱子,也是应该的。” 林氏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他们四房,如今已是没有男人撑着门户了。——还这样抬举他们,也不知他们受不受得起。”这话已经不像以前那会儿,林氏上赶着巴结四房时候的语气。 范朝云没有说话。他和林氏想得也差不多。 以前他们在范府里,一直是最不打眼的一房。大爷范朝晖和四爷范朝风,都是太夫人的嫡出,在外有要职,在府里也是人上人。唯有他们这五房,是庶子。太夫人虽然没有厚此薄彼,可到底嫡庶有别,他们也没有更多的想头。 谁知当日从旧都撤出的时候,大夫人程氏居然玩了一出金蝉脱壳,叫四房母子都留在旧都。当时他们夫妻俩都发现四房一个人都没有跟上车,便以为是四房的物事多,耽误了。林氏还想去找太夫人和大夫人,让他们等一等。而太夫人却一直昏睡不醒,大夫人又见不着。 范朝云见势不妙,就将林氏拖住了,不让她去多事。 林氏不解。范朝云便嘱咐她,如今看来,是嫡出两房有了什么天大的过节,非要对方不死不休不可。他们是庶出,只能旁观,可别贸贸然卷进去,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林氏这才有些后怕,便不再言语,装做不知道四房被拉下的事情。 后来在朝阳山,他们听说旧都被夷人所破,四房众人大概都是活不成了,心里也难受过一阵子。不过转而一想,两房嫡系,只剩下一房。而剩下的那房里,如今唯一的庶子然哥儿,也成了病秧子,八成也养不大了。若是大房以后再也没有儿子,那这份范家的家业,岂不是就要落在他们五房手里? 人有了贪念之后,看问题便有了不一样的立场。 本来打的好算盘,却在后来听说四房母子又被王爷救了之后,全盘落空。便觉得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对方抢了一样,再不能平心静气的对待四房。 虽说他们不再打着五房可以承继范府家业的算盘,可是到底对四房母子,也有了隔阂。再不能同以往一样,毫无芥蒂,甚至有些巴结的样子。 这次范朝晖带了更多的人回了范府,足足忙了两三日。也亏得是范朝敏对范家的家事熟悉,才在短时间内,将各房主子、下人都安置下来。 范朝晖又带回了太夫人、大夫人和绘懿的牌位,便要在王府正式发丧,要整个北地为太夫人和王府的亲丧举哀。 范朝敏也无不同意,只是拭泪道,然哥儿估计也就这几天了。要不要等一等,等然哥儿的事出来,再一起办了。 范朝晖听了更是黯然,坐在太夫人的春晖堂里,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没几日,就算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住了。 安解语听了,心里也难受,便让人做了范朝晖往日最爱的小菜,放在食盒里,亲自拎了过去劝食。 范朝晖本没有胃口,见是安解语特地拿过来的,又难却其意,便温言道:“你放在这里。等我有空了再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