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征战,都是范朝风一手带出来的。 对兵士来说,主帅身先士卒,同他们一起浴血奋战,才是收服这些兵士人心最快的捷径。 这次宋远怀同范朝风两人便是趁上阳王巡访韩地之机,要趁机去骚扰谢地边界。——有上阳王从西面威胁宜城的江南王秦东的大军,他们就不必担心秦东会趁他们不在的时候,突袭辉城。也才好放开手脚,再去谢地小镇劫掠一次。 范朝晖带了范家军的精锐铁骑,不过在韩地大肆转了一圈,才偷偷带了十八铁骑,装作做生意的商人,从韩地乘船,直接来到江南。 秦东一直以为上阳王若是要对江南动手,会选择从韩地和江南之间的大山翻过来。他没有料到,范朝晖完全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攻打江南。——对范朝晖来说,他对江南,要得是兵不血刃。 根据北地探子的线报,范朝晖知道那“安护法”夫妇,是住在辉城承义坊的安宅。 范朝晖记性极好。自从看见线报上说得“承义坊”,范朝晖立刻回想起来,那次他同则哥儿,还有周芳荃同游江南的时候,在辉城住过一夜。第二天他们离开辉城去宜城的时候,听了周芳荃的话,硬是绕道承义坊转了一圈。 范朝晖记得非常清楚,他就是在那里的小巷子里,听见了同安儿一模一样的笑声…… 如果他能早有察觉,那时候执意进去看一看就好了。又想起则哥儿那日的举动,分明是心里有鬼,不想让他进去瞧瞧…… 想起则哥儿古灵精怪的样子,范朝晖嘴角微翘:有了则哥儿,已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他不该奢望太多。他想了这么多日,也想通了许多。——也许现在这样的结局,对他、对四弟,还有安儿,都是最好的结局。 范朝晖带着十八骑来到辉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落日熔金,暮云合碧。夕阳西下,辉城烟灰色高大的城墙映着夕照,在城的前方投下长长的影子。 范朝晖勒住马,沉默地看了看辉城的城墙。五步一垛,十步一岗。如果他没有看错,墙垛中间小窗户里不时映照出来的寒光,是躲在里面的弓箭手手持的箭簇,不小心映在了阳光中的反射弧。 这种安排,绝对是精于守城和攻城的老手布置的。进可攻,退可守,他的上阳城,也是和这样差不离的布置。只是箭垛更多,暗哨更密一些而已。 想到这些可能就是出自那位“安护法”的手笔,范朝晖想见到他的心,又热切了几分。若是他真的是四弟,他们范家就又多了一员猛将。而则哥儿,也有了更强有力的支援。 只是想到自己曾经跟四弟的妻子大婚过,而且他的妻子如今的身份,正是上阳王的先王妃,范朝晖又免不了有几分尴尬。 如果真的是四弟,他见到他,该说些什么呢? 求他原谅?——似乎太过轻飘。 让他不计前嫌,回来帮自己?——似乎太过一厢情愿。 跟他说他对不起他,让他一刀杀了他?——也太过虚伪。 范朝晖一路踌躇忐忑着,来到了辉城的城门口。 此时已是到了快要关城门的时候,范朝晖带着十八骑,跟着最后一批要进城的人群,慢慢向城里行去。 快要到城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快马的踢踏声,又听到身后有人高喊:“报——!宋城主大军回防,城门口人群速速散开!免得军马无情,踏坏尔等!” 还未进城的人赶紧四下散开,已经进城的人也赶紧往街道两旁的屋檐下躲去。 城门口的守城卒迅速列队出来,往城门口两旁站好。 城墙上面暗箭垛口的人也都手持弓箭,从垛口里升了出来,弯弓搭箭,对向城下四围的民众。只等大军回城之时,为大军保驾护航。若是有人异动,城墙上的弓箭手就会毫不犹豫的就地射杀。 范朝晖见状,也同十八骑退散开来,远远地站到了城墙两旁十丈开外的地方。 而远处,一大股烟尘正由远及近,奔腾而来。 范朝晖眯了眼睛看过去,就见那大队骑兵来得很快,倏忽就到了城墙附近。 领头的汉子,头戴黄铜头盔,身穿土黄色皮甲,腰系黑色腰带,胯下是一匹四蹄踏雪的乌锥马。此人眉目修然,洒脱不拘,江湖气甚重。——这一定是宋远怀,范朝晖默默地揣摩着。 和他并骑的人,却是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玄甲,腰系红色宽带,脸上罩着一个青铜面具,甚是狰狞。 范朝晖皱了眉头,正在上下打量那人,却见那人侧过头同旁边的汉子说话,又伸手把他脸上的青铜面具取了下来。 只见狰狞的青铜面具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 范朝晖死死地盯着那人的脸,心头狂跳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