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并非无敌。 赤蛟锁空,封镇这道人的同时,也封镇了杨林,是以直到最后一刻杨林也失去了遁逃的机会。 但自己,却可进退自如。 “尝试一二,总归没有什么坏处。” 安奇生缓缓提枪,眸光淡淡: “或许,便杀了你呢?” “我很好奇。” 姬重华眸光中泛起一丝冷意,也自横起了长刀: “我已释放了善意,你接或不接,朝廷都不会再寻你麻烦,你又为何纠缠不休,非要挑衅朝廷?” 这个问题,他疑惑了许久。 这道人与朝廷的恩怨他也知晓,但一直以来都是朝廷在吃亏,这道人汗毛都没被伤到一根。 又为何,在朝廷已经撤销追杀令,自己也释放善意之后,还是纠缠不休? 数十年来,哪一个被撤销通缉令的武林高手不是感激涕零? 怎么会出现这种怪胎? “如此的理所当然.......” 看着姬重华真切的疑惑,安奇生轻轻叹了口气。 自从来到久浮界之后,诸多的困惑,到了如今,他也已经有所了然了。 他与大丰朝廷的格格不入,与久浮界的格格不入之处在于。 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家天下。 一个将天下都视为家业,将天下人都视为私有物品的世界。 王上之意等同于王法,丰国,是丰家之国! 官员为王牧万民,一如牧童为主牧牛羊,正如牧民认为是自己养活了这群牛羊,丰王,也只认为是自己养活了天下万民。 而不会认为,国护民生的同时,亦是民在养国。 可惜,对于拥有绝对暴力的朝廷来说,普通百姓太过微不足道,唯有武林中人才勉强能让他们稍稍让步。 因为毫无反抗之力,是以才毫不在意。 施仁政,那是恩赐,不施,那是理所当然,这个施,是施舍的施! 追杀自己,是为王法, 不杀自己,是为王恩。 如此道理,他如何能够理会? 能够接受? 只是这个道理,是久浮界千万年来的道理,潜移默化之下,早已深入所有人的骨髓,灵魂之中。 讲理,是说不通的。 就如一缕光芒照射入黑暗之中,两相生厌,皆视彼此为异类。 安奇生长枪嗡鸣震动,如钟波荡漾: “你又为什么认为,我就要这么算了呢?” “看来,是说不通了......” 姬重华无法理解这道人的所思所想,只能深深叹息一声,长刀之上泛起如水刀芒: “既如此,便让我看一看,你能否杀本太师于这六百里大龙江中罢!” 砰! 话音未落, 两道人影同时腾空,一白一红两道人影宛如流星般碰撞在一起! 轰隆! 大龙江上已然似有雷霆劈落,厚厚的冰层一下为之破碎开来! 断裂的冰层不断蔓延,顷刻之间,十数里河道已经彻底破碎! 冰水滔滔如水龙般腾空而起,又似大雨般飘落而下。 继而,被滚烫沸腾的热浪蒸腾气化成烟! ........ 中州,巍峨雄壮的丰都城。 往日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丰都城,竟然已经大门紧闭。 无数行人,客商,就这么被死死的封锁在了城门之外,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但却没有任何人敢发出不满之音,因为此时此刻,宽大的护城河之外,是锦衣卫,东厂的高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