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了然,就自遥遥开口:“老先生若是元家之人,那与这林洐白倒是仇深似海,交由你杀,也是理所当然。” “但这林洐白可不是明面上的纨绔子弟,此人掌握林家于整个定天府,乃至小半天鼎国的家业,对那林洐龙来说可谓是左膀右臂,甚至与万法楼布局天鼎国有关,你杀了他,只怕会面临这林洐龙的疯狂报复.....” 那黑甲大汉披风如火飞舞,方天画戟轻轻一横,嗡嗡作响。 林洐白是什么人,绝大多数的人都会被骗过,只有少数人才会知晓此人对于林洐龙的重要。 他想杀此人已然很久,好不容易有了借口,当然要亲手宰了他才能放心! “老爷子年岁大了,还是寻处好所在隐居了去吧。” 心念转动间,他朗声开口:“此人,让我杀之!” 这大汉声音没有丝毫的压低,隆隆好似雷炸,遍传两岸之地,数百上千人都能听闻。 有人骇然,有人侧目,也有人紧张看着。 但无论是谁,都能听到他声音之中的必杀之意。 呼~ 说着,那黑甲大汉扬起的方天画戟已然横掠长空数十里,携流星坠地之威,向着林洐白当头劈下: “杀人者,武二是也!” 一出手,就是必杀! 莫说那林洐白只是灵相,哪怕是临阵突破,也必然要死! 轰隆! 下一瞬,气浪排空,两岸皆震,数之不尽的江水落下未久,就又被气浪拍打的腾空而起。 气浪轰击之下,那林洐白吭都没吭一声,就轰然爆碎在气浪之中。 这一击声势浩大,让人骇然。 但武二却眉头一皱。 因为这一击,落空了。 于那方天画戟力劈而下之刹那,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穿破虚空,抢在他之前,拍碎了林洐白的脑袋! 脑浆迸裂之后,方才被其一击打成漫天血花。 呼~ 滔滔江水之间,木筏随波逐流,倏忽已然远去,前后几个瞬间,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唯有安奇生平淡的声音传荡过来,久久不息: “杀人,我也会。” 月幽河畔静谧了许久,武二也看了许久,方才一笑,扛着方天画戟飘忽而去:“元阳,这名字,我记下了。” ...... 定天城。 林家府邸,一处清幽小院。 这处小院,是林家的禁地,只有林家嫡系三两人可以进出,而这三两人,除却久不在家的林洐龙之外,也就只有林洐白时而来去。 这小院之中环境清幽,人迹罕至却没有丝毫灰尘杂乱。 某一处光线暗淡的小屋之内,悬挂着一面色泽黯淡的披风。 那披风不知以何等材质制成,其上花纹密密麻麻,隐隐间勾勒出一道形如楼宇的不知名阵纹。 此时,这披风突然一亮。 “啊!” 林洐白猛然惊醒,一头冷汗瞬间打湿了衣衫,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神色:“元阳!武二!” 他牙齿咬的‘咔咔’响,阵阵悸动在心头不断翻滚,几乎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死亡,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痛苦而恐惧的,不会因为你有替死之物而消失。 呼~ 亮起的披风随即黯淡,自房梁之上飘落,落在了林洐白的身上。 继而,缓缓褪色,片片碎裂成齑粉。 东洲诸多宗门都有着替死之术,每每有真传弟子下山,便会传授一道保命之物。 太一门的玉简,万法楼的披风,惊阳山的草帽,就是其中最为出名的几种,当然,外在同样可改,意义却是大差不差。 “我死了......” 林洐白捏着披风化作的齑粉,脸色铁青,双眼中闪烁着暴怒之色。 他不是万法楼的真传,根本没有资格得到替死之物,此披风不是他的,而是他哥哥赠予他的保命之物。 而他,则并没有如于千山一般携带在身,而是隐藏于家中这一处小院之中,以这披风遮掩自己的气息,身躯。 行走在外的他,依靠的不过是他的灵相‘影龙’而凝成的影子之身罢了! 他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