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苦口婆心的关切语气,嘟嘟摸摸自己的小光头就笑,他前几天嫌热,沐颜为了省事直接给他推了个小光头,本来以为这孩子要哭的,结果人家摸摸自己的光脑门,只说是挺凉快的,别说哭了,嘴巴都没瘪一下。 “没什么的妈妈,我只是想着如果有爷爷奶奶的话爸爸就会很幸福的,爸爸很可怜的,不像我有爸爸妈妈疼,我只是想他更幸福一点。” 嘟嘟又不傻,哪能直接跟沐颜说他想着有爷爷奶奶在才好收拾他爸呢,那样怕不是想挨打。 沐颜闻言想了一下直接给自己吓了个哆嗦,天,这真不能想象,郁自安的父皇母妃要是在这边活过来了那简直要吓死人,这样就挺好的。 不过她还是很欣慰儿子能说出这番话来,这是真的懂事了。 其实嘟嘟心里心疼他爸个鬼,他心疼自己都来不及呢,全家就他一个小可怜,他辛苦养的肉最近都掉了不少呢。 两人回家的时候经过圣安娜舞厅,嘟嘟看着舞厅门口挂着的巨幅海报很新奇了,就想进去看看,沐颜连忙拦住他说带他去吃生煎,这才把小孩儿哄走。 说起上海圣安娜舞厅来,这是一家专向西侨开放的跳舞场,位于静安寺路斜桥街口,进来这里消费的国人大多出身优越,非富即贵,王雅雅就是这里的头牌舞女。 这家舞厅跟其他舞厅最大的差别就在于这里有不少外国舞女,王雅雅能在这里脱颖而出成为台柱自然是有一些本事在身上的。 七月的最后一天,这里依旧歌舞升平,一派欣然,哪怕不远的江浙已经战火连天,可这分毫没有让上海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萧条败落。 夜幕还未完全落下,圣安娜的夜生活已经歌舞迷离,上海的达官显贵和各界名流纷纷联袂入场,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着实不少,最近来这里捧场的客人源源不断,生意几乎比以前好了三四成,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王雅雅,也就是这届舞国皇后的冠军得主。 是的,前不久,舞国皇后的决赛已经圆满落幕,因为当时正巧赶上国府和江浙开战,所以关注度比选拔赛的时候好不了多少,就像王雅雅心心念念的聂新元,决赛那天根本就没到场,一切草草落幕。 可即便这样,王雅雅这个新出炉的舞国皇后还是备受吹捧,仅这十来天,她就拍了五六支商业广告,俨然上海娱乐场的一颗耀眼明星。 此时此刻,王雅雅穿着一身烟紫色旗袍,旗袍上有用金银丝线勾勒出的蝴蝶图案,衣服走动间在各色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亮光,看着格外引人注目。 她穿着高叉旗袍,笑意盈盈地举着酒杯跟客人们说笑,像只花蝴蝶一样辗转在一个个座位中间,有些客人跟她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她也不恼,就那么一笑带过。 不多时,舞池边的座位上便有不少舞女像她一样和客人调情说笑。 吧台边还有旗袍款款的摩登女郎长眉微挑,红唇娇艳,眸中似是流转着万种风情。 一阵交际过后,王雅雅步履婀娜地走向后台她的专属化妆间,一进房门,她的脸色倏忽就沉了下来。 该死的,谁给的情报说聂新元今天会和朋友来圣安娜应酬,害得她好一番打扮结果便宜了那群肥头猪耳的油腻男人,那些人都要好好给她等着,她王雅雅今后一定要让他们见了她屁话也不敢说一个。 “哟,这么生气?我们王小姐不该这么沉不住气才是。”一个男声突然从角落传来,王雅雅被吓了一跳,她惊魂未定地转身看去,继而大怒:“你给我的什么情报,聂新元人呢?人呢?老是这样我还怎么完成任务!” 说话的男人个头一般,肤色微黑,看起来很不起眼,很平凡的长相,他是跟王雅雅接头的线人,上次就是他找人配合王雅雅在聂新元面前演了那样一场戏。 不过聂新元最近一直围着林家小姐打转,行事跟以前颇有差别,所以他提供的情报让王雅雅连着扑了好几回空,导致她现在看见这个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男人站起身凑近她:“别生气嘛,你应该高兴才对,看看聂公子最近的行事作风,看得出来他是个儿女情长的人,这样的话,你只要法子用对了,那接近他拿下他m.DXSZxEDu.COM